“……”
难道你不该夸饿重振旗鼓了吗?!
早饭有豆腐粉条的素包子,还有一锅不怎么浓稠的小米粥,并两样看不出原貌的小酱菜,齐振业吃了,私下里跟秦放鹤叫苦,“果然白给的不好。”
真是一点儿油水都没有啊!
就这么两顿,他就吃得眼珠子都要绿了。
红叶寺的素斋好吃,但得额外加钱买,跟这个不是一回事。
秦放鹤忍俊不禁。
得了,知道吃好的了,便是彻底恢复了。
齐少爷终究吃不了这个苦,转头就找了负责的和尚,将一应素斋席面都订上了。
晌午便在西面院子里用?饭,里头有个小小暖阁,分?了几个包间,临窗而坐还能看见一截挂着悬松的断崖,截面险峻巍峨,另有重重积雪,自有一番动人。
秦放鹤和齐振业来时,半路时遇到另一群穿长袍的,便立刻想起昨天那?小沙弥说的,想必便是这些人了。
对方一行六人,年纪多集中?在二三十岁,看见秦放鹤和齐振业后,略吃了一惊,显然也没想到这样的鬼天气,竟还有别样傻子爬山。
双方都短暂地沉默片刻,然后就齐齐上前?,相?互见礼,又介绍起来。
那?群人来自湖广一带,乃是今年乡试刚中?的举人,此番是要进京赴会试来的。
他们隔得虽然远,但鹿鸣宴次日便启程了,又因?是赴试,可走官道,又直又快,饶是中?途也频频游览各地,也不曾耽搁,反而比秦放鹤等人来得更早。
打头两人一个叫杜文彬,一个叫康宏,都三十岁上下年纪,也算一表人才。
得知秦放鹤也是举人之后,纷纷吃了一惊,又细细问他师门籍贯。
这样小的年纪,这样的气度,必有名师指点。
若他此番也参加会试,未必不是劲敌。
秦放鹤素来忌讳交浅言深,不大想跟初次见面的人交底,只说了籍贯,师门却?糊弄过去。
杜文彬似乎不太有眼力见,还想追问,康宏却?在一旁扯了扯他的衣角,复又对秦放鹤笑道:“你我?同读圣人言,此番异地偶遇,也是缘分?,不如坐下说笑,如何?”
且不管这些人心里是怎么想的,可得知齐振业仅是秀才后,也不曾流露出轻视的神色,故而秦放鹤和齐振业对他们的印象倒还不错,便也应了。
众人相?互谦让着进到暖阁里,又请小师父将饭菜俱都挪到最大的包间内,一时谈笑风生起来,又说途中?见闻,好不热闹。
席间杜文彬又要文辩,被康宏拦下,玩笑道:“如此风景,你我?不如安静些,何须急在一时?来日高中?再发狂也不迟。”
众人听?了,连秦放鹤也跟着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