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人。她什么时候成了八贝勒党了?
还是,雍亲王撒手不管党争、干脆去理佛的态度激怒了他?或是因为同一个母亲的皇四子和皇十四子的地位在上升?
桑玛茫然走在京城的大街上。原来自己的心理承受度远比想象的或是吹嘘的差。
他不在京城。而她也不能去找他。
到处是奉了“上命”的刑部差役,连官员都惶惶不安,毋庸说其他人。
幸好自己穿的是旧男装,不惹人注意。那个自己曾经以为岿然不倒的靠山,也有靠不上的时候呀!
这时节,找谁去?回庄子?这不是公开自己的身份吗!何况……还是去十六阿哥那?不,他也不在。主人不在,下人又搞不清楚状况的苦头,她吃得还不够啊!摸摸身上大概有十几两的散碎银,应该可以撑到他回来……可他回来以后又如何!又如何?关在小小的一方院子里,还得跟那些个“主子”、“姐妹”们整日打混厮杀?
天下,很大,却又很小!……
桑玛过了一段时间才发现有辆马车跟着她。大概是想事情想走神了,连警觉心都失了。
看向那看似极普通、帘子却遮得严严实实的马车。
跟她玩?
冷眼打量四周,无人注意,她拐向一条较偏僻的小巷子,等那马车一拐弯的时机迅速跳上车,刀鞘掀帘、弯刀护身就钻进车内。而车夫还没反应过来。
车里的人她认识,是秦道然。
“我这回可是被你家的两位主子给坑苦了。”桑玛刀没有还鞘,却放在身侧。车夫探头查看的时候难以发现异状,还松了一口气。
秦道然笑得欠揍。“那一位,长不了。”
“哼!失人心者,未有不亡。”
“姑娘说得好!贝勒爷说了,若是姑娘手持利器、面色不变地来找在下的麻烦,这几样东西就交给您。”
桑玛毫无温度地看他一眼,接过。
是五张大大的山西银庄的飞票,每张四百两。
还有一封信。
秦道然笑吟吟地看着她只扫了一眼票面就转向信封。
“没抬头,没封口?”
“是,请姑娘自己看。”呵呵,贝勒爷不愧是妙算,居然将这女子的反应计算得半点不差。这样,即使他原本对主子们关注一个女人有些不以为然,现在也都转成了赞同——真的不一样呢,能对每一处疑点都会注意到,还不会被钱财所惑——她是真的不怎么在乎,完全不似平日里表现出的小家子气和财迷心窍。看来这样的变故多出些、才能见人心啊!
是给苏州织造的。她记得那人,“李煦。”
“您若有困难,不妨拿了这信去找他,他自然会安排。”
“我不喜欢苏州的冬天,也不喜欢这一位。还有,曹织造是不是去世了?”
“呵呵,爷说您直言不讳倒是真的。不过您放心,曹家的地位稳如泰山,李煦的圣眷也正隆着呢!”
曹家……曹雪芹?!她突然想起这个鼎鼎大名的人物来,还有他所写的红楼梦……
“请,转告八贝勒,”桑玛声音很轻,且一字一顿道:“他日若府上有难,龙桑玛即使冒了身家危险也会相助女人和孩子。后会有期!”
秦道然颇困惑地看着她刀入鞘、跳下马车,迅速地消失在京师大街的熙攘人群中……
对了,他还得“如”、“实”回复。
可是,就回复他日有难、相助女人和孩子?
这笔钱是不是花得冤枉了?!
* * *
院中的金桂被采摘殆尽的时候,板栗熟了,而银鱼和梅鲚鱼也正值捕捞的好时机。
广大的、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