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却成了凶器,直接打中她额角。
痛!真的好痛……
“文靖!”
她听见他惊慌的叫唤,下一秒,摇摇欲坠的身躯已被拥住。
一手捣住被敲痛的额,她小脸埋在他怀里,那气味如此熟悉,此刻却让她心酸。服务生在一旁拚命道歉,她很想笑笑地告诉对方没关系,但好痛,真的好痛,她笑不出来……
火野刚将她抱到另一边位子较大的沙发上坐下,引来许多人侧目,可他根本不在乎。
拥着她,他紧张地接过服务生递来的冰毛巾,低哄着:“把脸抬起来,我看看撞到哪里了。”
想必是痛得很,她竟隐隐颤抖着。
等不到她回应,他半强迫地拉开她捣脸的小手,扳起她的下巴,这一瞧,胸口如中巨锤——
她在哭!
额角红肿一大片,而她在哭。
她眼眶里全是泪,一失去遮掩,那些泪珠纷纷往下坠,肆无忌惮地奔流,爬满她双腮。
第八章
他从未见过她哭得这么凄惨。
凄惨有另一种解释,不是号啕大哭、眼泪鼻涕齐流那一款,她只是眉心蹙着、静静流泪,流很多、很多的泪,水雾淹没她的眼、润湿她的脸,他无法碰触到她的眸底,那让他极度惊慌。
他想起失控小货车朝她冲撞过来的那一刻,他也曾有过相同的惊惧。
身体的某部分要被强行剥离似的,痛且惊惧。
独自一个走出入挤入的国际展示场,火野刚在西侧小广场的石椅上坐下,点起一根烟,慢慢吞云吐雾着。
他戒烟三年多了,当初为了什么原因而戒,他一时间想不起来,好像那时开始和他的余秘书在一块儿,有了另一层关系,她虽然没说,但他知道她很不喜欢烟味,渐渐地,他就不碰了。
口袋里的香烟是刚才经过自动贩卖机时,一时冲动买下的,而造型像MP3的打火机则是展场里的小赠品,正好派上用场。
望着矗立在不远处东京港上的彩虹大桥,天很蓝,蓝得有些刺目,他眉眼深思,夹在两指间的烟再次凑近双唇。
今天是东京国际电脑展开放给一般民众参观的首日,来自世界各地的相关产业早在三个月前就如火如荼地办理申请展览场地等等事宜,国际展示场几大展区大爆满,各家厂商更是乘机发表新机种,大打品牌广告,好东西折扣再折扣,再加上赠品加码,整座浮在东京湾上的展场涌入可怕的人潮。
他的顾问公司有两个小团队分别为关东、关西两家电脑厂商作咨商,这一次两家皆参展,搞得沸沸扬扬,他其实已将权力下放给顾问团,今天来这里一趟很有假公济私的意图,要不,他不会只跟服务的两家厂商各打了声招呼,就跑出来小广场吹海风。
怪了,这香烟真是越抽越烦闷,他以前不是挺爱这个牌子的吗?瞪着半支烟,他撇撇嘴,最后把它往石椅上用力捺熄,弹进旁边的垃圾桶里,把口袋里整包烟也都投了进去。
五指将头发往后梳扒,他浓眉一扬,沉郁眼神恢复几许元气,直盯着此时走出展示场侧门的一抹纤影。来来去去的人好多,而她就伫立在门边,微踮着脚尖往外边引领张望,是他的余秘书。
把她拖来今天的展场,火野刚其实是私心地想制造与她相处的机会。
三天前他那位不贴心的娘搞出一个变相的相亲宴,他又嘴贱把她惹哭,后来还是母亲下楼来找到他们俩,哭成泪人儿的她才稍稍控制住脸上的灾情。
她躲在饭店的化妆室十几分钟,让他在外头心焦得拚命扯头发,母亲问他前因后果,他解释不出,心里复杂得想撞墙,总之,是他对不起她。
这三天他过得很惨啊,而母亲昨日回伊豆,似乎打算让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