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娜闻言,也脚底抹油,溜得飞快。
“诶?”樊以君一怔,旋即又好气又好笑。
这李九真都养了一帮白眼狼啊,这重伤得只剩一口气了,都不拿实际行动来关心一下吗?
“你来!”她对杨胜楠说道。
“我么?”杨胜楠迟疑,“裤子真的也得脱?”
不是杨胜楠这时候不紧张了,而是樊以君的表现显得太有把握,给了她足够强的信心。
“我来吧。”林岫倒是没想那么多,只知道自己作为李九真的“丫鬟”,帮忙脱衣服而已,算得了什么?
不就是男人的身体吗?还不敢看?
杨胜楠本想说“其实我也可以”的,不过林岫都这么说了,她也就只是张张嘴,然后就出去了。
到门口的时候,她回头看了眼樊以君,见她从随身携带的包裹里取出各种瓶瓶罐罐,脸上再一次浮现出一抹担心之色。
“李九真,你可一定得撑住啊!”
很快,林岫就把李九真扒了个干净,小裤衩倒是还留着。
她虽然不懂医术,但也能看出李九真确实受了非常严重的内伤。
“居然能把他打成这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高手干的?”她心想。
这时候,她自然不知道,其实把李九真打成这样的那个人,实力并没想象中那么可怕。
只是李九真不躲不闪罢了。
虽说药王针包治百病,但对施针者的精神负荷很大。
李九真前胸后背都挨了打,里面到处是伤,只靠药王针就能把他治愈的话,估计樊以君都“累”死了。
所以樊以君只是用药王针帮他吊命,不让他立刻死掉。
具体疗伤,还是得靠她本身的医术。
樊以君医术高超,倒是不慌不忙。
要是换个人,就算手上有药王针这样神奇的玩意儿,且能控制它,遇到这种状况,也只能干瞪眼。
比如李九真拿着药王针,看到有人受了他这样的伤,那也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重伤不治。
这就是区别。
随着时间的推移,杨胜楠和李清歌都在外面站着,乌谷娜早跑去睡觉了。
房间里,樊以君全神贯注,一脸沉凝地施针,将淤血排出,再进行内部止血。
林岫站在旁边,时而目光闪烁。
不要忘了,李九真也算是间接害死她爸的那个人。
这时候樊以君如此专注,丝毫不设防。
要是自己忽然下手偷袭,再杀李九真,简直易如反掌。
那么……要不要这么做呢?
李九真上一次和陈正道大战一场,回来亦是身受重伤。
当时他其实就有提防林岫来着。
林岫心里也懂。
只是双方都很默契地一直没说罢了。
这一次李九真想提防都来不及。
可以说这是他最不设防的时候。
应该下手为父报仇吗?
两个多钟头后,樊以君长长吐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说道:“总算搞定了。”
她眼睑一抬,看向林岫,似笑非笑地说道:“麻烦你可以叫她们进来了。”
说完,她就旁边的被子拉过来,给李九真盖上。
一直没有下手的林岫无声一叹,内心已然彻底放弃。
她出去将杨胜楠和李清歌叫进来。
杨胜楠一进来,就问樊以君:“已经没事了吗?”
“只要他接下来一个月不再受伤,这条命是不会丢掉的。”
“那就好。”杨胜楠拍了拍胸口。
李清歌看了李九真两眼,又盯着樊以君:“这下可以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