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程然的表情不知道为啥忽然变的纠结和无力,捏着拳头放在胸口,痛心疾首的看着燕岚,摇头叹气,挥手示意拜拜,一眨眼树上已然没了他的身影,只剩下不甘寂寞的树枝绿叶哗啦啦的乱颤。
从头到尾不超过一分钟的时间,而院子里的一切也正好尘埃落定,所有的混混都被仿佛从天而降的救兵制服,赵敬楼蹲在燕战身边检查他的腿,神情严肃,回头吩咐自己的人:“找大夫来,把这位兄弟抬到屋里去。”
“是,二老爷。”马上有人照办,又问,“这些人要如何处置?”
“押送官府!”
赵敬楼吩咐完,看了眼燕岚,微微一笑,并没有和她说话,而是走上前对茫然不知所措的罗娘说道:“这位嫂子,在下是赵家庄的二庄主。”
“原来是二老爷。”罗娘似乎知道赵敬楼,变得更加不自在,同时神情尊敬起来,仿佛遇到了什么大人物一般惊讶而惶恐,罗娘感激的不知怎么才好,手足无措的说道,“多亏了二老爷,我这……”她脸上尴尬,大概是因为想要招待对方可没有茶水家中也一团糟,而她心里还挂念着自己的两个孩子和燕战,心神不定,脑袋里一团乱码。
赵敬楼马上说道:“赵某人原本是要到别处收租的,路过这里听见村中有人叫救命,未曾想到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有匪徒行凶伤人,既然让在下遇到了,自然不能坐视不理,这位嫂子不必担心,我自会把匪徒移交官府,等查明缘由,事情有了进展,自会有人告知你们,在下还有事要办,不能久留,这就告辞了。”
“哎,多谢二老爷,小妇人真是感激不尽……”罗娘慌忙说道,“改日小妇人必当登门道谢。”
“不必客气。”赵敬楼笑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举手之劳而已,夫人不必太过放在心上,待会儿我家中大夫会过来为尊夫诊断,在□有要事,不能再耽搁,告辞。”
“好好,那您慢走。”
等赵敬楼走后,罗娘神色一松,又想到燕小毛和燕岚还不知道怎么样,紧张起来,叫道:“虫儿!小毛!”
“娘,我们在这儿!”燕岚过去拉着罗娘的手,让她的手放在燕小毛的脑袋上,“小毛也好好的。”
“小毛?小毛,叫声娘听听?说话给娘听啊!”罗娘粗糙的大手在儿子一张木木的小脸上轻轻的抚摸,燕小毛受了惊,愣愣的发傻,听到罗娘叫他才缓过神,后知后觉的抱着罗娘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罗娘反倒笑了,眼睛依然是红的,哽咽道:“乖,没事了。”确定一双儿女都安好,罗娘语气焦急,脸色难言担忧的对燕岚说道,“虫儿,扶娘进去瞧瞧战哥。”
现在不是翻旧账数落这个男人做过的一件件混账事的时候,燕岚不在意燕战怎么对待自己,她厌恶燕战,是因为燕战的所作所为给罗娘和燕小毛带来的伤害。
很显然,燕战也许厌恶自己,但对罗娘和燕小毛,他仍然希望能取得重新做一个好丈夫好父亲的机会。
燕战的伤看起来很严重,但多数都是皮外伤,只有连遭两次重击的左腿伤到了骨头,十分严重,大夫给他处理了伤口,上了夹板,但以后这条腿不但会瘸,以后更不能做重活,走远路,算是彻彻底底的废了,毫无恢复的可能。
罗娘闻此噩耗,整个人都呆了,燕岚送走大夫,揽着弟弟的肩膀站在堂屋中央,目光落在凌乱的房间里,正捂着脸发出压抑的低泣的罗娘。
燕战先前脸色灰败,听到罗娘痛苦的哭泣声,麻木空洞的眼睛渐渐恢复了生气,他默默地看着妻子,脸色反而平静下来,露出一个苦笑,低声说道:“你先前不是要与我恩断义绝么?现在又为什么替我伤心?”
罗娘哇的一声,忽然扑到燕战身上,扶着他的肩膀,抓着他的衣服,将脸埋在他的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