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故意不想见她,才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怕你觉得我丢人。”周樵樵说这话完全没好气。叶小舸早也后悔当年把话说重了,此时听他话里的意思像是耿耿于怀,心里也歉意起来,轻抚他的背。“我并没有那么想,只是一时气话,谁知道你会记这么久。”
“你的话哪句我没记在心里。”周樵樵叹口气。叶小舸心里一疼,在他脖子上亲了亲。“樵樵,这些年我一直想着你呢。”叶小舸诉说思念。“我也想你。”周樵樵轻抚叶小舸的肩背,眷恋的把脸贴在她心口。
“那几年在西藏很苦吧。”叶小舸见周樵樵闭着双眼,仰面躺在床上,像是有些倦意,下巴靠在他肩旁,抚摸着他鬓角。“嗯。”周樵樵只轻声回了一个字。叶小舸却能猜到这个字里包含了多少委屈和苦涩。
他和她一样,于十分优越的环境中出生、成长,何曾受过那种苦,驻扎在雪域高原的部队,一年到头也难得下来一次,生活枯燥乏味,除了训练就是训练。她从未想到他会这么决绝,把自己放逐到那种环境里锻炼,仅仅因为她的一句话。
“虽然苦一点,很能锻炼人。”周樵樵对那段在西藏的经历并不后悔,他觉得男人需要磨练,才会有钢铁一般的意志。
快十二点,叶小舸接到舒华电话,才忽然想起来她忘了给家里打电话,难怪父母会担心。“就说你在医院值班,不能回去。嗯……留下来陪我。”周樵樵搂着小舸的腰,轻抚她柔美的腰腹。
小舸照着说了,她对父母从不撒谎,因此她说什么舒华也就信了。周樵樵看到她向自己耸鼻子,怜爱的刮了刮她鼻子,把她抱起来去浴室洗洗。
以前他们在一起,每次完事儿以后,周樵樵也是这么抱着叶小舸去浴室洗澡。这晚,叶小舸的伤口不能沾到水,周樵樵便把她放到浴缸里,少放了一点水,拿毛巾细心的替她擦擦。叶小舸趴在浴缸边上,怎么看都觉得周樵樵好看,嘟着红肿未消的嘴唇亲了他好几下。
“唉,你跟禹洁怎么那么快就勾搭上了?”叶小舸提到这事就气不打一处来。周樵樵瞥了她一眼,目光里闪烁着笑意,半天才道:“她说,我是小舸最好的朋友,小舸什么什么……你们医院人际关系那么复杂,我能不给她点面子么。”
这小子,他要是掰起歪理来,谁都不是他对手,明明是他自己见色起意在先,他硬是能掰扯到叶小舸头上。叶小舸呵呵一笑,掬起一捧水拍到他脸上。他也不挡,只是用手轻轻把脸上的水抹去。叶小舸看着他,忽然就悲从中来,呜呜咽咽哭起来。
谁知道,两人竟然能忍得住六年不见。当初他们到英国时是说过永远不分开的,早就认定了彼此就是将来的另一半。叶小舸十六岁那一年,周樵樵就连哄带骗把他俩的关系落到了实处。
他是怎么说的,叶小舸仍然清晰的记得。那时他们异乡求学,叶小舸住在学校附近的一个英国老太太家里,周樵樵上的伊顿公学是封闭式管理的男校,校风严谨,学生一律要住校。每逢节假日,周樵樵坐车两小时去看望叶小舸,风雨无阻。
两人亲密随意,像小时候那样躺在一张床上午睡。十岁以前,他们去对方家里玩,一直是这样午睡,双方家长都觉得孩子还小,从来也没管束过他们。他们也确实单纯的很,两小无猜。
英国的初夏并不是很热,周樵樵睡了一觉醒来却说很热。他把叶小舸也晃醒了,问她:“小舸,你热不热?”叶小舸睡得正迷糊,眼睛也不睁,嘀咕:“我不热。”“你热的话,我帮你把裙子脱了吧。”周樵樵这家伙转起坏心思。
叶小舸再单纯也知道他不安好心了,睁开眼睛,踢他一脚:“你想干嘛,我说了我不热。”周樵樵嬉皮笑脸,搂着叶小舸哄她:“把裙子脱了再睡,你看你都冒汗了。”他象征性的在她额头上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