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这一些我都记在心里头。
尿桶又说:“鸡腿还没吃厌。改天把三根家那些刚出生的小鸡over了吧。留着看着胃里闹得响当当的。难受!”
“我看你还是去吃水蛭吧。三根家的你想动就能动吗?”
三根的口哨声越吹越急促,也越凄凉。我听得心头痒痒的。又吹了一阵子,口哨声停止。接下来是三根惊天地动的嗥叫声。直呼他妈的名字大骂。自己操了自己家里的祖宗十八代。操来操去又大哭一阵。后来又听到摔破碗碟的声音。三根他妈那震耳欲聋的吼叫声。我和尿桶偷偷爬到三根家邻居的后院墙角边,聚精会神地注意着事态的发展。
我悄悄地说:“尿桶,你说咱是不是做得太过火了?”
“从现在开始,你我都不准在三根面前提上‘杜鹃’两字。”
我点点头,“谁先提就让三根打他个屁滚尿流。”
“你说这也太阴险了。万一是你先露了嘴咋办?”
我说“那我就屁滚尿流,然后再到你屁滚尿流。”
尿桶急了,“为啥我也屁滚尿流?”
“说不定我受不了把你也供了出来……”
“你敢!我杀你们全家!”
“我还杀你全家哩!我可不怕你尿桶杀我全家!”
接着,我俩缄默了半刻之久。三根停止了哭泣,不可理喻地吹着他那悲伤的口哨。耳根像是有条虫爬过,痒痒的。我从墙缝里看过去,三根那落拓样真的鬼见了都愁。长发完全遮住了双眼,泪水湿润了发根,发根相互纠缠,口哨吹呀吹,声音无限延长。
“咱俩还是走吧。此地不可久留!”我拖住尿桶要离开。
“走就走呗,他妈的你也用不着拖住我呀。神精病。”
笼子里那两只鸟越长大,羽毛越是丰富。经过我和尿桶对它们的训练,它们在无人辅助的情况下也能够飞上较长的一段距离了。我们也学着吹口哨,这两只小鬼对我们的口哨声无动于衷,还表现出一副傻愣愣的表情。我俩无奈,妒忌三根。三根又重新树立了崭新的信心,太阳还没升起就到放牛山去寻鸟巢了。不过从他的眼神中,以我深厚的洞察能力,我还是可以看出三根这傻蛋还是对被我们消化了的杜鹃有着深厚的感情的。瘪三说他曾听到三根唱过《还珠格格》里的那一首唱着“你是风儿,我是沙”的歌。想毕是专为死去的杜鹃唱的。
我说:“你是风儿,我是沙,这词不好。应该这么唱‘你是杜鹃,我是虫。’吃与被吃的关系更能凸显出亲密无间的关系!”
“你懂啥?三根唱得也不赖呀。你看,这杜鹃被咱吃了,化成了屁,屁多了不就成了风了吗?三根这免崽子粗得与沙似的,这歌却唱得真实。”
“你尿桶他妈的肚子里没几滴墨水,懂啥!长三根知识灭自己见识!”我说。
正说间,三根大步流星走进村里,吓得在村口玩耍的几只鸡惊慌失措朝柴堆里乱蹿。仔细一看,三根手里拿着一只大花鹰,大花鹰的头柔软地下垂,双翅也无力下垂。看似断气已久。三根眼里散发出和鹰眼一样的光度。脸上堆散着自豪。我和尿桶怀着好奇走上前去。
“我说三根,你这是……?”我说。
“一剑把它打死的!我的功力不知不觉又长进了许多。我也在纳闷!纳闷!纳闷呀!” 三根毫不犹豫地说。
我说:“搞不好会走火入魔的。变成丑陋的吸血鬼!”
尿桶端详着那只大花鹰,说:“咋像是被老鼠药药死的?”
三根被尿桶的话一下子激怒了。他异常讨厌听到这种场合说的这种话。压根就是要伤人家三根的自尊心。“尿桶你他妈的别乱造谣。这大鹰就是被我的剑伤死的……”
尿桶把嘴巴凑到我耳边悄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