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曼曼侧身把水杯放到柜子上,刻意避开她的视线,“我不太清楚,等会我帮你问问泽川。”
倪初夏缓慢地眨了眼,轻嗯了一声。
岑曼曼岔开话题,问道:“你现在麻药的劲还没有过去,伤口应该还不疼吧?”
“不疼。”
“那我帮你翻身,医生说侧卧对身体恢复好。”岑曼曼说着,重新拿了床被子,放到她腰侧。
侧过身后,倪初夏能更方便地看到身侧的孩子。
她抬手碰了碰他的脸蛋,轻声说:“小淘气,你也是因为想爸爸才出来这么早的吧?”
孩子挥动两只小拳头,脚下用力蹬着,咿咿呀呀像是在回答她的话。
岑曼曼也探过头来,惊奇地说:“宝宝睁眼了呢。”
她特意问过医生,小孩睁眼的情况,都说一个星期之后睁眼都是正常,看来初夏的孩子适应能力很强。
倪初夏也注意到他睁开眼,不过,没一会儿又闭上了。
睡的时间长,所以,这会精神挺足,便一直看着身边的孩子,不动的时候就像只懒懒的小猫,缩在一边,不时发出哼唧声。
刚出生,看不出眉眼像谁。
可能是每个初为人母的想法,觉得自己的孩子是最好看的。
她用手碰着他的小手,唇边的笑意一直未散。
岑曼曼见她不再是愁眉苦脸,心稍稍放下。
晚上七点钟,厉奶奶和厉爷爷过来,两人关切地询问倪初夏身体情况,而后逗弄还未睡的孩子。
期间,倪初夏问了厉爷爷关于厉泽阳的事,老人家没说具体如何,只是让她好好养身体,他并没有事情,就是有些忙脱不开身。
见厉建国不像是说假话哄自己,倪初夏也就没再追问。
厉泽川送走两位老人,倪初夏问岑曼曼,“我睡着的时候,我哥来过吗?”
岑曼曼摇头,“云轩说没联系上倪大哥,他可能有事耽搁了,要不你给他打电话?”
“明天再打吧。”大晚上的,就算电话打通,她也不好让他过来。
这天晚上,考虑到岑曼曼不久就要考试,加上也有厉家请来的月嫂,倪初夏没让她留下来陪夜。
夜里,倪初夏的麻药劲散去,腹部一阵阵的疼,无法入睡。
这时,孩子也嗷嗷哭起来。
月嫂从另一张床上起来,说是饿了的缘故。
在月嫂的帮助下,倪初夏用吸奶器挤了奶水,用奶瓶喂给孩子。
一番折腾下来,已经是半夜。
月嫂把孩子哄睡着后,也就上床歇息。
倪初夏侧躺着,伤口疼得厉害,却又怕发出声音吵到孩子和月嫂,只能忍着。
这样的夜晚,她想了很多。
觉得母亲挺伟大的,若是平时让她当着人的面露乳挤奶水,即便那人是同性,也是绝不可能,可刚刚,听到孩子饿得哭,就什么也顾不上了。
实在睡不着,她便从床头拿了手机,打开备忘录,在上面打着字。
写的是日记,打算出院誊写到那本本子上。
这一夜,就这么过去。
翌日,唐风和秦飒相继醒来。
裴炎从楼上病房下来,先是看望秦飒。
对于他,并没有隐瞒什么,将事情原原本本告知。
秦飒靠在床上,得到叶飞扬不在的消息,一个大男人哭得不能自已。
那是他的兄弟啊,出生入死的兄弟。
若不是他无能被捉,就不会……
经过一晚,裴炎已经能控制自己的情绪,说道:“这件事暂时别告诉唐风,至少在她伤养好之前。”
秦飒点头应下,问及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