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当场就喜极而泣了,可是她……呼……他突然发现自己六年来其实对她极其陌生,她是最好的秘书,他需要时永远第一时间出现在眼前,可是……除了公事外他对她竟一无所知!包括孩子。想到这个一张脸就不由自主的揪起来。
习绛绫看着他嘴角微微往下一沉,就知道他在思忖着什么。或许是自己的目的,可是他永远也想不到,因为自己根本就没有所谓目的。但惴惴的,仍是有丝担心,他或许会一怒之下真的将她告上法庭,官司她赢不了,他要的东西从来是手到擒来。她不想跟一个律师团打监护权官司。
他突然开口,吓了她一跳:“不,习小姐,你不用辞职。你还是继续工作好了,就这样。”
这回轮到她阵脚大乱了,她问:“为什么?”
“为什么?”他轻松的说:“你是需要这份工作的,对吗?你得活下去,拿薪水吃饭,还有,你还有个孩子要抚养。长源开给你的薪水一直是很可观的。当然,目前的情形,在长源工作可能对你有一定的压力。可是,习小姐,我记得你是不害怕压力的,对不对?”
事情隐隐有点不太对头,他决定了什么?他做出了什么结论?不过,他说得这样冠冕堂皇,叫她张口结舌。
他异样的轻松:“明天孩子出院,你明天上班。至于谁来照顾宝宝,我会请专门的育儿专家。”
不等她反对,便说:“你休假已经一个多月了,先打电话给秘书室问问情况吧,我可不想明天早上在办公室里看到你手忙脚乱。”
不许辞职?她硬着头皮的想,那意味着什么?他是什么意思?将她摆在身边以防她带着孩子溜之大吉逃之夭夭?可能他是这样想的,她让他催促不过,只得打电话到秘书室去,秘书室听说她要销假上班,整个秘书室都似大大松了口气:“太好了,习小姐,那你明天回来?”
或许,情形不像她想得那么难堪,她安慰着自己。 再次踏入长源大厦真有恍若隔世的感觉,人人含笑里有一缕意味深长,个个以为她好手段,以后便是稳稳当当穿水晶鞋嫁入豪门。听闻她要回来上班,三姑甲便说:“咦,平日里看她倒是装模作样,没想到手里有这么一招撒手锏,怪不得她往常连黎二小姐都不放在眼里。咱们副总也是真转了性了,他从来不把自己的女人摆在身边。”六婆乙不以为然:“你们知道什么,这个不寻常,这个是挟太子以令天子,有儿子这张王牌,黎胜霆当然另眼相看。”路人丙便插话:“那她还回来上班做什么?要是我,早乐得一边去偷笑了。”路人丁便道:“要不然人家怎么能套住副总,你却不行了,笨蛋了吧?人家这是关键时刻,不在公司看牢了副总,万一杀出个程咬金来,岂不功亏一箦?”七嘴八舌,天花乱坠。
习绛绫却是晕头转向,积下的大堆公事只忙得她恨不得三头六臂。而办公室里的黎胜霆——做老板的人到底是好命,排山倒海一样的公事统统交给她们,他很有闲心的带了儿子来参观写字楼,还支使了一位秘书去买宝宝要吃的儿童套餐。总算让她稍稍理出点头绪出来,抱着大叠的文件进去让他签字,宝宝正吃薯条看电脑,见到她很是高兴:“小姨,PAPA说过两天他陪我去迪斯奈。”
原来孩子肯叫他,都是这样收买来的。她说:“副总,你这一阵子日程很紧,不要随意对小孩子许愿。”他却轻松的很:“谁说我随便许愿了,我从来说话算话。两个星期内你替我排三天空闲出来,我带孩子去日本玩迪斯奈。”
她气结,出来后调出他安排得满满当当的日程表来,无处下手,只在那里发呆。门口突然传来喧哗,接着有人闯进来。是邹清瑶,一张颠倒众生的秀脸绷得紧紧的,对她说:“胜霆呢?”
她应付惯了,起立微笑:“邹小姐,你好。今天怎么有空上来?黎先生在会客,您是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