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伦既然是管着府里的事,缺了什么少了什么,第一个自然就找到了她。
舒伦有孕已六个月,身子也显出来了。
胤禛进来时,便见她在窗子下坐着,手里正缝着小衣服,他看到这一幕,不知怎么了,就呆呆的站着那儿,看她做活儿。
直到舒伦抬头看见他,他才发觉自己瞧着她已看了很久了。
他走到舒伦边上,坐了说:“你身子重,缝这个做什么,叫下头的人做,也就是了。”
他这话说得贴人心,舒伦倒是一愣,往日里,他来她房里,话里话外皆是讥讽,嘲弄,要么就是寻她的不是,从未像今日这般。
舒伦略笑了笑:“这个是贴身穿的,不怎么费工夫,我才做的,外边穿的戴的,都是吩咐下去做的。”
胤禛将衣服接了过来,扯了扯袖子,说:“这么小,你确定能穿上?”
舒伦说:“嗯,我问过府里裁剪的嬷嬷,才出生的孩子,就是这个尺寸。”
胤禛点了点头,竟伸手到小衣服的袖子里,袖子窄小,他只伸进去两根手指。
他动着手指,脸上露着笑意,说:“他的胳膊就只我两根手指这么粗?”
舒伦说:“应该是的。”
舒伦看着他,他拿着小衣服,反反复复的看,那表情像极了当日在宫里时研究自鸣钟时的样子,仿佛有无尽的兴趣。
胤禛过了会儿说:“我小时候也穿这样的衣服?”
舒伦说:“府里的衣服,都是照着宫里的样式来的,你小时候,自然也是这样的。”
他想起小时候情景,脸色立马就难看起来。胤禛说:“我小时候是什么样儿的,自不用你操心。”
舒伦见他脸色不对,知道他多心的性子,便打算让他想别处:“今儿个来,可是有什么事?”
胤禛却是哼了一声,又成了素日的样子,他说:“这是我的府邸,我要去哪儿,难不成还用问福晋的意思。”
舒伦低了眉眼,再抬头时,也恢复了之前的冷清自持,严守规矩。
他们之间仿佛形成了默契。
他若肯流露几分情意,她自然也会以真心相待。可若他稍露嘲弄,不屑,她也势不低头。
作者有话要说: 如约,加更一章,么么哒!!!
☆、找茬
他故意挑她的错处,她就处处守规矩,让他挑不出她的错。
胤禛见她又是一副,任你如何挑衅,我自岿然不动的模样,就越发气了。
她那个样子,仿佛是在说,你就是一个幼稚的顽童,一个疯子傻子,我何必跟你计较。
胤禛压着气,问她:“这两日侧福晋身子不渝,福晋可知?”
舒伦说:“还不曾听闻。”
胤禛故意找茬,说:“现下,福晋管着府里的事,侧福晋身子不渝,这么大的事,只一句不知就完了么?”
舒伦不卑不亢:“爷说的是,府里出了事,臣妾自有责任,只是昨个儿上午,太医才来瞧过,说是侧福晋身子无恙,爷说侧福晋身子不适,恐怕是太医诊治有误,臣妾自当细查。”
胤禛说:“你倒推得干净,你整日的待在房里,府里的事不闻不问,直叫下头的人胡来,若真是太医诊治有误,让侧福晋有什么不测,你担待的起么?”
舒伦抬头看着他,咬了咬唇,说:“臣妾常待在房里,是不错,只是爷说臣妾对府中之事,不闻不问,纵容奴才们乱来,却是冤枉了臣妾,爷尽管去查,府中诸事,但凡是臣妾经手的,纵有一处错,臣妾全凭爷处罚。至于爷说的侧福晋的事,不妨多叫几个太医来,共同瞧瞧,看是不是那太医糊涂,诊治错了。”
胤禛听她这样说,心中得意,他就是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