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叫御姐，这回张玲玉欣然答应了。 “好的吧，反正叫姐就行，今天晚上呢，你和牛峰一起住，回去好好准备一下，明天，我姐夫回来，我带你去见他，小事我可以做主，可要说大事，还得他拍板。 “嗯，我懂，御姐。” 初叫御姐，秦冲感觉还真怪别扭的，毕竟张玲玉看上去和他同龄，之所以带了个姐字，无非是一种社会地位的象征。 离开知音集团总部的办公大楼，牛峰带秦冲来到一个豪华小区的一个独栋别墅，把车停了下来，他就住在这。 在跟张玲玉谈话中，秦冲提到了青屏的五路财神。 想到中路财神黄印，秦冲心情不怎么好。 晚上，牛峰要带秦冲出去一起吃饭，秦冲没有去，而是独自一个人在牛峰私人公寓喝着闷酒，这期间，他拿出一个日记本，里边记着各种各样的账目，有他欠人家的，也有人家欠他的。 黄印就是一个最坑他的人，到现在还欠他两千多万，不然，就凭着这一笔，差不多就能让他还清所有的债务。 对于所有青屏市民来说，两年前的城市上空，无疑充斥着疯狂与贪婪，高利贷，那时被赋予一个形象的专有名词：放高炮。 借贷分上下线，就像传销方式那种，利息从下到上不等，最低的月息2分，往上走，可以3分4分，再往上可以5分6分，最高的可以达到1毛多。 这是什么概念？ 就拿最低月息2分来说，你有十万块钱，随便找一家小型放贷公司往里一存，一年雷打不动的就能拿到两万四的利息。 然后小放贷公司再把钱往大放贷公司那里聚，利息逐级提高，最后形成一个金字塔式的融资模式。 事业在编的，企业在岗的，小商贩，社会混混，每天都在谈论放高炮的话题。 腰际不斜挎个一两万的名包，你都不好意思逛街。 为了吃一顿饭，专门开车到一两百里之外的地方去消费，那是常有的事，一高兴，连觉都不在家里睡。 当时在青屏市，高踞金字塔顶端的一共五个人，号称五路财神，分别是： 东路财神，常青树房地产公司老板常青龙。 西路财神，虎踞房地产公司老板钱中虎。 南路财神，万众房地产公司老板魏九鼎。 北路财神，明厦房地产公司老板朱玉倩。 中路财神，合一房地产公司老板黄印。 都是房地产大鳄，带的青屏房价嗖嗖往上涨。 秦冲无心搞实体了，很大一部分资金，被他投给了黄印。 不仅如此，他还从亲戚朋友那里不断吸资，大到白海波，小到他厂里的临时工。 来钱飞快，金迷纸醉，好像做梦一样。 结果，五路财神的资金链却是忽然断裂。 高利贷金字塔轰然倒塌，整个青屏全乱套了，一夜之间，除了一地鸡毛，就是满天飞的欠条。 亲戚朋友，同事同学，能撕破脸皮的都撕破了，逼债，躲债，三角债扯皮，鸡飞狗跳的，简直就像一场噩梦。 然后，上吊的上吊，跳楼的跳楼，装孙子的装孙子，到最后，像秦冲这样欠钱知道脸红的人，倒是变成了稀有物种。 都说虱子多了不痒，欠债多了不愁。 可要说，真要不痒不愁，那要么已经麻木了，要么娘胎里就是个小人。 但凡良心还疼，不可能没有感觉…… 冰箱里一大块牛肉基本上要被秦冲吃光了，这时候一斤白酒已经下了他的肚。 考虑到明天还要去见曾金山，秦冲也没敢把自己灌醉，要不然，一身酒气去见贵人真的不好。 第二天，张玲玉打来电话告诉秦冲，说曾金山在远仪境内的家里等他。 张玲玉还告诉秦冲，说牛峰能找到那个地方，要牛峰开车把秦冲带去。 像曾金山这个层次的人物，房子肯定不缺，远仪境内的豪宅，是他专门给他女儿建造的。 路上，牛峰告诉秦冲，曾金山除了有个儿子曾少雄，还有一个女儿，是大姨太张知音所生。 不幸的是，刚出生的时候，张知音就因为难产去世了。 几年前，曾家大小姐得了一种很奇怪的病，傻傻的，有时又哭哭啼啼疯疯癫癫，虽然生在大富豪家庭，却也不能不说命运悲惨。 曾金山特别疼爱这个女儿，他曾经放话出去，谁若被他女儿看中，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