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知曉她說的是自從當初他倆之事被爆出來之後,先覷了覷她臉色,見並無不虞才輕輕點頭,嗯了一聲:「見過四五次,不過並無久談!」
榕英笑笑:「莫要驚慌,本宮就是隨口問問,若他真因為當初一事跟你淡了,此人不嫁也罷。」
明月面上浮起些微尷尬之色,拿不準她話中是否有別的含義,支支吾吾不知說什麼。
榕英垂著眼摩挲腕間的玉鐲,道:「過了這麼久,本宮也無意計較什麼,你這便要嫁人了,切記日後不可再同往昔般胡鬧,雖說不是正室,上頭無夫人壓著,下頭也無妾侍爭寵,只要你自己聰明,好日子還長著。」
不知有多久未見主子這般親切的與自己交談叮囑,明月怔愣之下,眼眶瞬時紅了,嘴唇抖了許久也沒說出話來,只是一個勁兒胡亂點頭。
見她這樣,榕英哪兒還有什麼氣,左右就是小女兒動了情根心思多了些,往後也不在自己跟前了,榕英也不由生出些許悵惘,目光複雜看了紅著眼拼命忍耐的明月許久。
須臾,榕英沖她招招手,人上前後榕英便拉住她右手,捋下腕間玉鐲順勢戴到其手腕。
明月一愣,「這……主子……」
「主僕一場,本宮也沒什麼能給你的。」榕英鬆開手,朝裡間抬抬下巴,「去把裡面那隻雕了梅花的匣子拿過來。」
明月看看手腕上碧色的鐲子,摘也不是,不摘也不是,只好先去把匣子拿了過來。
榕英揉了揉隱隱抽痛的眉心,見她抱了匣子出來便道:「好歹是本宮院兒里出去的,嫁妝寒酸了叫人笑話,匣子裡裝了幾張房契和零碎的銀票,其餘的都給你安置在宮外了,你自己去看,到時候別說本宮苛待了身邊人。」
幾句話的功夫,身邊那小丫頭已經哭成了個淚人兒,撲通跪在地上就開始抽噎著懺悔,榕英本就頭疼,耐著性子哄了她幾句便煩了,藉口乏了把人支了下去。
往後的路再如何輝煌或是不堪也都是自己的選擇,榕英不會再過問。
何嬤嬤扶她上了床,蓋好被子,去撥了撥爐子裡的銀碳,感嘆道:「主子心善。」
榕英側身躺著,閉眼道:「想起了以前的日子罷了,若不是她心急,本宮原本能給她更好的,風風光光嫁做妻。」
可人家不稀罕,寧為心上人之妾,不做良家子之妻。
「隨她去吧……」
聲音漸漸弱下去,何嬤嬤合門離去,心裡思忖著好容易停兩日的藥怕是又要端上日程了。
第69章 暴斃亡(已修) 打架
沒等到過年, 毓慶宮的小李佳格格突發疾病暴斃,連帶著腹中胎兒一道去了黃泉路,宮裡頭的人沒有傻的, 雖不知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也不妨礙他們在背後悄悄嚼舌根, 直到被皇帝逮了幾個出來當庭杖斃才紛紛嚇得噤了聲。
榕英從寧壽宮出來,何嬤嬤趕步上前將斗篷披上去, 主僕二人慢悠悠往回走。
長長的走道, 兩旁是紅牆綠瓦,花盆底噠噠的敲擊在青石磚上,榕英步子緩了下來,最後站住不動了,何嬤嬤扶著她擔憂道:「主子……」
榕英看著天空, 臉頰和鼻尖被凍得微紅, 她說:「嬤嬤,我好累。」
「主子。」何嬤嬤何嘗不心疼, 只是有些話不是她的身份能開口的。
小李佳氏是被仁憲太后賜死的, 她根本就沒有懷孕,之前所謂的喜脈與孕態不過是吃藥後的後遺症,那藥極其兇猛, 早便壞了小李佳氏的身子, 就怕不被賜死她也活不了多久,她那額娘還自以為幫了閨女, 不不想是給家裡招來一樁大禍,還累的閨女喪了命。
康熙將此事鬧得這般大,又是降其母族父親的職,又是打殺宮人,悠悠眾口難堵, 毓慶宮還是淪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