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沒有。」榕英含糊應了一聲,將這段小插曲拋到了腦後。
「旁的還好,我就是有些擔心珊圖裡,這孩子如今正是認人的時候,送到皇祖母那裡只怕要累了她老人家。」榕英有些捨不得自家軟軟糯糯的小糰子。
動身的時候她還特地去看了看女兒,這小糰子睡得正香,小嘴翹翹發出輕微的鼾聲,奶里奶氣的模樣又憨又甜。
胤礽笑道:「放心,皇祖母最喜歡小孩兒了,她高興還來不及呢。」
榕英瞥他,輕哼一聲:「你倒是寬心。」
「自然寬心。」胤礽輕笑,「前有索額圖索大人,後有能人四弟,孤就當閒人好了。」
榕英無語,直言不諱道:「四弟四弟,有你這麼個哥哥真是他此生不幸。」
「好說好說。」
這會兒還早的很,他們特意叮囑陳林等天大亮了再去報給胤禛知道,到時便是他想不答應也不行了。
榕英瞅了瞅滿臉得意的胤礽,只覺得前路堪憂,仿佛看見他屁股底下的太子之位搖搖欲墜。
「要是我在的話我肯定不讓你說出來,咱倆的事給第三個人知道了我總覺得不踏實。」榕英憂心忡忡,說完還氣憤的錘了他一下。
「哎呀。」
胤礽挪挪屁股,扶了扶頭上搖晃的步搖,道:「昨天四弟在我不好跟你說,我四弟這個人吧,也挺奇怪,我小時候沒人肯和我玩,除了大哥只有他整天樂呵呵的膩在我身邊,也不怕我。」
榕英點點頭,「你這麼厲害啊,小時候大家就都怕你啊?」
「嗯……」某人抬頭望天,坦誠道,「那會兒我脾氣可能比較凶,不得人心,好幾次皇阿瑪差點廢掉我。」
嗅到了不尋常的味道。
「有多凶?」
「就很兇嘛。」胤礽用膝蓋撞她一下,「別問了,怕嚇到你。」
榕英察覺到他對這個話題興致不是很高,點點頭,問:「那四阿哥為什麼不怕你?」
「不知道。」
「不知道?」
胤礽道:「我這個弟弟智多近妖,早就對你起了疑心,再瞞也是瞞不住的,還不如全盤托出,有他從旁襄助掩飾,對咱們來說也多一層保障。」
好吧,她就知道她穿幫了,榕英蔫了吧唧的捂住臉頰,瓮聲瓮氣道:「我沒臉見人了。」
胤礽好笑,又道:「我可以保證,迄今為止,老四還是可以相信的,他性子安靜,又嚴謹心細,為人清廉油鹽不進,雖在吏部辦差,可皇阿瑪最喜歡派他去戶部討債了。」
這麼慘的嗎,四爺是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榕英面露同情。
「此次為你外出求醫實屬無奈,事態緊急,我實在等不得了,此事又不好公之於眾,只得辛苦他了。」胤礽拍拍臉頰,打了個哈欠。
這幾日他的不適榕英都看在眼裡,心裡也是著急,她可是還想和胤礽白頭偕老的,哪個都不能少。
都說旁觀者清,沒了蠱毒影響,榕英才深深覺得自己神志不清那段日子有多沒眼看,黑歷史,別提了別提了。
老早就爬起來溜出宮,胤礽有些犯困,又挪了兩寸把腦袋靠到了榕英肩上,邊打哈欠邊說:「密卷記載,最後一次抓捕到前朝後裔是在沿海一帶,咱們就順著這條線走,找不到人帶你去玩一玩也好,若是找到了,我就是硬搶也給你把解藥搶回來,混蛋玩意兒,害我家阿英,別讓老子逮著……」
耳邊的聲音越來越低,榕英微微偏頭看了一眼,那人已經睡了過去,髮髻上垂落的步搖流蘇在臉頰邊擾人清夢,榕英替他撩了起來,舉了一陣覺得手酸索性給他摘了,收進車壁的小柜子里放好。
外頭吁的一聲,馬車停了下來,一陣輕微的動靜,有人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