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口大铁锅里都会随时烧着些热水,以备洗衣服什么的,然而田园家先不说以前只有一口锅,就是现在有两口了他们都烧不起。
田小虎这一病,砍柴就少了个人,一家子又要拿时间照顾他,刘氏那脚怎么说都是伤筋动骨一百天,哪能让她去山上捡柴火。
这些日子也就田园跟猴子往山上跑,只是这下了雪,柴火也不好捡,都是湿的。
所以田园家哪有那么多柴火拿来烧,也就凑合煮个饭。
田园揭开锅,麻利的倒水进去,生火烧水,屋子里的刘氏就给猴子换着衣服,一家人又乱又忙。
陆展白此时倒也搭不上手,再说了,真让他去给猴子换衣服,这种伺候人的活他也没干过,更加干不来。
此时见这里好像也没他什么事儿了,轻手轻脚就退了出去。
屋里的人注意力都在猴子身上,哪里注意到了这事儿,压根就忘了家里还有一个人呢。
等到田园把水烧好,刘氏拿大盆在灶屋里给猴子泡了热水澡,穿好衣服包进被窝之后,一家人这才喘了口气。
“等他醒了我才收拾他。”刘氏往稻草上一坐,嘴里虽然在放狠话,可手下还是给猴子捻了被角。
“哎,千万别病了。”田小虎望着屋顶,幽幽叹了口气。
“咱家自从分出来以后,这日子就没过舒坦过……老天爷咋就能这么不长眼,让咱霉成这样啊。”刘氏偷偷擦了擦眼角。
家里五个孩子,偏偏又病又伤的竟是两个儿子,她这心啊,就没安稳过。
“这跟运气没什么关系。”田园瞧了刘氏一眼,“哥这事儿是被畜生给害的,猴子这事儿也不是意外,是被人故意给扔水里的。”
“啥,故意的?”刘氏本来以为是猴子自己顽皮掉水里的,现在一听田园的话,只觉得是自己想偏了,“你给我说说,啥叫故意的?”
田园也没加油添醋,把她怎么看到猴子的事儿,还有后来扔石头的事儿都给说了。
“那群孩子我也不认识,带头扔石头那小子我好像也没啥印象,不过那眼睛倒是歹毒的很,一点不像个小孩样。你们要想知道那孩子是谁,只有等猴子醒了,让他自己说。”
田园要不是实在对那孩子没印象,她保不准早就自己找人家门上去了。
开玩笑,欺负她弟弟,她这个当姐的能当不知道?
还是当着她的面欺负,不教训那群小鬼,不让他们长记性哪能成。要不是遇到大胡子把猴子给救了,保不准现在……诶,等等。
“跟我一起回来那个大胡子哪儿去了?”田园望了眼屋里,除了田小虎,刘氏,猴子之外,哪里还有人。
“大胡子?啥大胡子?”刘氏完全是懵的,根本都不知道田园在说啥。
“就是背猴子回来那个人,什么时候走的?你们不知道?”
“哎哟,这都忙着看猴子了,还真没想起人家来。”刘氏刚才听了田园的话,已经知道那个大胡子是救了猴子的恩人了,“糟了,咱连个谢谢都没跟人家说,就让人家走了,这可咋办啊。”
“确实是我们疏忽了。”田小虎也自责的皱起了眉。
田园见两人现在都有些寝食难安的样子了,也就没把大胡子是田小虎的恩人这事儿一并说了,这要是说了,两人还不得悔死。
再说了,没跟大胡子道谢就让人家走了,这事儿确实她也疏忽了。
瞧着扔到一边的披风,田园走过去捡起来,“这是大胡子的披风,我给他洗干净留着,兴许什么时候又见着了也不一定。”
想起上次马车里,那人说是县令,估计这大胡子也是在县令手下当差的,也许她可以从这里下手去找人。
只是现在想找人了她才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