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在一旁看着他,屋内瞬时陷入长久沉默之中。瞿松华试图开口打破这尴尬,沈凤阁却忽然起身取来纸笔,一气呵成地写了一封婚书给她。
瞿松华大方收下通婚书,却不着急写答婚书,她喝了一杯酒忽然将手伸过来握住他的手,望着他道:“知退,我这一生就是这样了,不出意外我只能做一辈子的媒官,当一辈子的暗探,直到失去利用的价值。”
她浅褐色的眸子里有潮意,但眼角却弯起来,仿佛在笑:“不过我不在意,能遇到你我很高兴,我的人生已经有了不同,这是之前没有预想到的部分。所以其他的事,我不会去奢望。”
宦门妻永远不会是她的结局。
所以她没有趁酒兴应此景写答婚书,连这一点幻想也没有给自己留。
九月里天气乍凉,晚上尤甚。瞿松华喝了酒,手指仍是凉凉的,她松开沈凤阁的手,解开上襦,细薄皮肤乍然暴露在空气中,白净的脖颈往下,肩头是一朵刺目的黑梅花。
走神走到这里,沈凤阁乍然惊醒,霍地抬起头来,只见裴渠正看着自己,便皱眉说话来掩盖自己的心虚:“你还待在这里做什么?”
“等着定婚期。”裴渠收回目光,很识趣地看向别处。
沈凤阁将回忆都收一收,忽听得那边小丫头喊道:“不好啦,南山姊姊被人送回来了!”
沈凤阁猛地一皱眉,裴渠已是起身匆匆出了小亭。
那 边十六娘面对昏迷的南山和送南山回来的伙计,先是吓懵,再然后是急得快要哭出来。她扑上前拼命摇南山,哭喊着“南山姊姊你怎么了,南山姊姊你快醒一醒”, 又抬头问米行伙计“喊大夫了吗?呜呜快去喊大夫……”,伙计说“去请了去请了”,她这才又低下头去抱着南山哭。
她正哭得伤心时,背后忽伸过来一只手将她拎起来。十六娘还未来得及反应,却见裴渠跪地俯身去听南山的心跳。裴渠随即握过南山手腕,皱眉探了会儿脉象,面色渐渐沉重起来。
“怎么样?”匆匆赶来的沈凤阁问道。
“不太好。”裴渠说着俯身将她抱起来往厢房去,“是我疏忽了,我没有料到会这么快。”
☆、第81章 八一废寝忘食
十六娘拔腿跟上;结果大人们却将她关在了门外。
大夫拎着药箱姗姗来迟;进屋诊过后,又与裴渠交流了一下意见;都认为是旧年余毒发作,而指向则是昔日那令人丧失味觉的毒药。
裴涟君在札记中记录了一些后续可能会有的病症;但说应该不会出现得太早,措辞间并不是太确定。裴渠曾做过最坏的打算,故而前阵子他在徐妙文府中多番尝试却得不出解药时;体会到了异常的焦躁和沮丧。
广陵城的老大夫也不是完全无对策,向裴渠了解了一番此毒构成,思索半天给了一些建议。
沈凤阁在一旁静静听着;末了插话问道:“若解不了毒会有什么后果?”
裴渠抬头看了他一眼,唇角紧抿;眉头仍旧蹙着。而老大夫则是无可奈何摇摇头,直截了当地给出回复:“撑不了太长时间。”
沈凤阁握了一下拳,走过去送老大夫离开。
裴渠给南山喂了些水,在卧房中坐了一会儿,起身出门。他并不是头一回面对昏迷的南山,但这次显然比上次更危急。他在屋中走来走去,沈凤阁忽推门进来,见他还在屋中踱步,便说:“你现在不该是去制解药吗?还在这里耗费时间做什么?需要什么药赶紧列出单子来。”
催促完毕,沈凤阁关上门,拎过守在门口的小十六娘就走了。
沈凤阁单独辟了一间药室给裴渠,任何人都不许打扰,包括十六娘。裴渠苦思冥想不断试炼,连饭也忘了吃,十六娘吃饭时与爹爹说:“裴叔叔不吃饭会饿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