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定还是更喜欢闲云野鹤的日子了,不过,楚国不比北宇,楚皇后宫唯她一人,自然就不存在什么勾心斗角的事,皇宫那么大,总归还是一片净土,那是楚皇为她设下的。
寻常,他们会在宫里呆着,他忙于朝堂,她相夫教子,闷了,就出去转转,外头还有她的天顺医馆,烦了,就去民间体恤百姓疾苦,游玩的同时,给人治病,楚皇总是会抽出时间与她一同前往,麟儿在怀,夫君在侧,一家人天伦之乐,自然是幸福之至,故而,那看似无奈一笑,其实却包含了太多幸福在内。
欢颜羡慕的看着她,这天下间,唯她所钦佩之人便是眼前女子,进可与夫君比肩作战,退,可相夫教子,医馆遍布天下,可救万民。
这样的她,可望而不可即,是太遥远的存在,一声姐姐,已经是她离她最近的距离了,她怎么可能嫌弃?
“姐姐……”欢颜轻轻开了口,锦言立刻又笑了,眉眼清亮一片,“你才刚醒,身体还虚弱着,不要说太多话,我去看看厨房的药粥好了没有?”
欢颜顷刻又感激涕零,能得楚后如此照顾,就是死也甘愿了。
不过她的激动并没有维持多久,便被打回原形,因为房间里顷刻静下来的一刻,她立刻就想到自己之前的处境,她记得,她是在刑场晕倒的,什么时候回来了,她完全不记得,尤其是,她刚刚说皇上亲自请的她,那就是说,秦非墨回来了?
她心下顿时一阵狂喜,一想到,他竟然会为了她,不远千里去了楚国,北宇与楚国虽然是盟国,但昔日剑拔弩张的事才过去不久,尤其双方都是大国,秦非墨此去,犹如羊入虎口,不论带了多少人,都是一场性命的冒险,可是,他却还是去了。
他不可能想不通透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他可是天子!是主宰天下的王,连这点心思都没有,早被人扒拉下位了,哪儿还能坐那么稳?
欢颜顷刻间眼泪溢出眼眶来,就是这样的他,她曾经竟然想到了要他死!
她伸出手来捂住眼睛,眼泪从指缝中落下,她艰难的不敢哭出声音来,怕惊动别人,可是几乎是转瞬之间,她突然又怔住,隔着泪眼模糊,去看殿内动静。
如果秦非墨真的回来了,那她拿凤印去救哥哥的事肯定已经暴露,她甚至法场救人……
想到这里,她几乎时立刻便掀开被子下车,可也只是刚刚一动,便发觉一阵头晕目眩,她好不容易扶着床栏坐稳了,这才慢慢站起身来,一步步往书桌走去。
也不知道她到底昏迷了多久,身子虚软得不像自己的,不过就是十来步的路,她却走得冷汗涔涔,好不容易到了,她这才松了口气,打开抽屉。
空空如也,果然!
她怔在那里,看向那原本放凤印的地方,不知怎么的,脑海中忽然就一片空白。
门外忽然就传来动静,欢颜一惊,却因起来得太急,一阵晕眩,竟然就直直栽倒了下去,她几乎下意识抚上下腹,惊慌失措。
可是,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
身子被一个怀抱稳稳接入,坠入那温暖的怀抱之中,熟悉的龙涎香沁入鼻端,入目是熟悉的黑色袖袍,用金丝银线绣着纹龙,张牙舞爪,即便只是一个袖口,依旧不改威严霸气,几乎不用抬头,便已经确认来人是谁。
欢颜还是抬头看去,秦非墨的眉目顷刻间便坠入自己的视线之中,依旧是那双深幽不见底的眸子,此刻却更显深邃,波澜不惊,他静静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