恹欲睡,“我也是醉了。”
长发未挽,闻柒这是刚从被窝里爬出来,宓爷张罗洗澡水去了。
“右相大人昨日确实在左相府与左相大人共饮了几杯。”林小贱杵在殿门,宓爷有令,寝殿禁入。
闻柒又问:“人现在在那?”
“在右相府呢,说是老大人好吃好喝招待着。”
说起这事,实在不好启齿,市井里是这么传闻的:右相家那只识小笼包的公子,昨夜竟逛了燕都第一青楼名伶坊,与一女子打得火热,这风声直接吹到了右相大人耳朵里,又逢老大人喝了几杯,酒劲儿一上来,就想起了自家痴傻儿子,想起了老慕家的祖宗八代,想起了传宗接代,想起了自个的香火……这么一想,右相大人直接叫了顶轿子,将那名伶坊的姑娘给接右相府去了。据说那姑娘眼睛是绿的,不是大燕人士。
这不,正合了右相大人心意,找个不谙大燕世事的,只管传宗接代。
闻柒揉揉脑袋:“我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自然,东陵鸢那巫女,指不定给老人家下了什么*蛊。那妖女,比她姐姐不差哪里,熬得了春/药,打得了恩客,蛊得了市民,翻得了咸鱼,总之一句话:有本事。横着进了名伶坊,居然竖着去了右相府。
林小贱猜想:“主子,右相大人抱孙心切,指不准现在就在家捉摸着上书赐婚呢。”
闻柒摇头:“没这么猴急吧?”
话刚说完,殿外叶十说:“娘娘,右相大人求见。”
闻柒嘴角一抽:“真猴急。”
长乐殿外,右相大人这都候了半个时辰了。
叶九自始至终面无表情,晒着一张冰山脸:“右相大人请回。”
“老臣有急事叩见娘娘。”
这句话,右相大人说了不下二十次,一次比一次迫切。
“娘娘身子抱恙,不宜见客。”
这回答,叶九也说了不下二十次,次次毫无表情。
右相锲而不舍:“老臣——”
“娘娘有句话传给大人。”林小贱从殿中出来。
“不知娘娘有何吩咐?”
“我家娘娘说,”林小贱学着闻柒的语气,“右相大人可是老糊涂了,本宫正当如花的年纪,这罢朝休憩还能有什么事?不就那点晚上没干完的事,右相怎这般没有眼力,扰了本宫兴致,本宫心下不快,身子还能不抱恙?”
那点晚上没干完的事……
“……”右相大人哑口了,脸都绿了,手里的奏折啪一声,掉在了地上。
泥古不化的老顽固,和脱缰的某娘娘不能愉快地耍了。
叶九送客,右相大人神色怪异地出了长乐殿。过了片刻,殿中,又有客临门。
闻柒手里的杯子一抖:“老的刚走,小的就来了。”
慕言低着头,不欢喜。
闻柒乐呵:“去,端几盘小笼包过来。”
“弄砸了。”慕言闷闷地说。
端来一盘小笼包,他一个没动,简直是破天荒。
是这样的,昨夜就因为他吃小笼包的时候太专心,才让那小妖女杀光了恩客,掀了名伶坊招来了老头。
所以,他决定,三天不吃包子。
☆、第五章
闻柒摸摸他的头:“瞧瞧,这般神色恹恹,和姐姐说说,谁欺负我家小笼包了,我削他!”
慕言看了一眼桌上的包子,说:“慕常林。”
直呼右相大人名讳的,是他儿子。
慕小笼包很怨念啊,闻柒摸摸他的头,母性光辉在头顶饶了三圈,她苦口婆心:“乖,老大人这不是担心香火问题嘛,娶上了儿媳妇,抱孙子还远吗?”
听听这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