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遵旨。”邹义翻开登记的册子,大声念了一起,“内阁次辅魏广微,经彻查,查出府上现有白银一百三十万两,黄金五万余两,珠宝首饰、古董字画一百六十箱。内阁大学士兼吏部尚书朱延禧,府上现有白银七十万两,黄金两万五千余两,珠宝首饰、古董字画一百零三箱。内阁大学士丁绍轼,府上现有白银六十四万两,黄金两万七千余粮,珠宝首饰、古董字画一百一十箱。工部尚书冯铨,府上现有白银三百万两,黄金十四万两,珠宝首饰、古玩字画两百五十箱。都察院左都御史崔呈秀,府上现有白银四十五万两,黄金三万余两,珠宝首饰、古玩字画一百二十箱。刑部侍郎潘松,府上现有白银五十二万两,皇上五万余粮,珠宝首饰、古玩字画八十余箱……”
邹义每念完一名官员的家产,那官员吓得连忙跪倒在地,浑身直打哆嗦。原本还心存侥幸,希望邹义能看在魏公公的面子上,网开一面,谁想还是公事公办,这不要了大家伙的命了。
“……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阮臻梅,现府中有白银五万余两,黄金八千两,珠宝首饰、古董字画十一箱。”
最后一名是阮臻梅,阮大人这才入京上班多少天,跑了趟蓟镇,家里就有这么多钱了。钱都是从哪来的,不用说,大家伙心里也都明白。
老家伙听完自己财产的叙述,吓得踉踉跄跄跪倒在地,不住冲上磕头。
朱木匠高坐在上,突然大声笑了起来,他的笑声持续良久,终于愤愤地说道:“好呀!你们这是干的好事,表面上以清廉自守,暗地里却精干着龌蹉事。刚刚你们也好意思在朕的面前说,匿名信上有你们的名字,就敞开门户,接受彻查!现在朕查了,你们怎么样,还有哪个敢说身正不怕影子斜的,给朕站起来!”
“皇上息怒,臣该死……”……下跪的官员们都快哭了,刚刚只不过是想让皇上搜查阮臻梅的府邸,没真打算皇上搜他们自己的,谁知道,岳肃那么狡猾,编造出这许多匿名信来。
“你们确实该死!”朱木匠怒声喝道:“你们动不动就在朕面前说,国库没银子、朝廷现在没钱,银子都跑进你们家里了,国库怎么还能有!上次岳卿家前去河南赈灾,户部总共才拨出区区五万两银子来,这点银子够干什么的?可你们看看,岳卿是如何拿这些银子赈灾的,不仅安抚了黄河两岸的百姓,还平冤狱、理诉状、诛灭反贼,这些都是何等的功劳!你们说岳卿的功名来路不正,窃居高位,那你们呢?你们的功名倒是来路很正,可在高位之上,你们又为朕、为朝廷做了些什么呢?除了往自己腰包里揣银子,你们什么也没做!”
“皇上息怒……”……
见到朱木匠真的是雷霆大怒,殿上的文武百官纷纷跪倒在地,这里不仅阶下所有官员,连魏忠贤、王体乾也都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喊着。
朱由校气的是直咬牙,抬头望着棚顶,长吸了几口气后,突然低下头去,看向岳肃,大声说道:“岳肃听旨!”
“臣岳肃接旨!”岳肃连忙大声应道。
“朕现在就加封你为东阁大学士,即日入阁,仍兼刑部尚书、掌顺天府。魏广微等人全部押入刑部大牢,家产来路不明一案,交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法司会审。退朝!”朱木匠说完,站起身来,一甩袍袖,离座便走。王体乾在后跟上,魏公公似乎有些木讷,实在没想到,自己会输的这么惨。
“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岳肃接旨,大声喊道。
“皇上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这是皇上盛怒的时候,他的旨意,谁敢不从,此刻敢公然对抗,那就是死路一条。所以,只能老老实实地听着。
通常想要进入内阁,就必须是庶吉士,进过翰林院的,否则绝不可能。像岳肃这样,举人功名都不是凭真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