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的声音:“唐姑娘,要我帮忙吗?”
唐娇转头看着那人,哈哈一笑,伸手招招:“来,搭把手!”
暮蟾宫笑着走过去,帮她堆起雪人来。
“找我有事?”唐娇一边奋力堆雪人,一边问。
“没什么。”暮蟾宫轻描淡写道,“只是想来看看你。”
最近的烦心事实在太多了,压在他肩膀上的责任太重了,他忍不住想见唐娇,来了以后,远远站在树下看她,随着她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他心里的烦闷居然冰雪消融。
唐娇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忽然问:“对了,暮少爷,你的丹青之技如何?”
“略懂。”暮蟾宫回答的很是谦逊。
“那就交给你了。”唐娇把根树枝交给他,严肃嘱咐,“帮我画张人脸吧!”
画谁?暮蟾宫没有问,他笑着挥动树枝,或扫或画,写意风流。
远处停了辆马车,修长的手指拨开一点帘子,一双眼睛透过帘子看他,然后摇摇头,觉得他简直病入膏肓,冰天雪地跑出门,痴痴看了对方许久,然后跟对方说了三句话,三句话之后,就开始帮对方堆雪人,堆出另外一个男人。
“好了。”暮蟾宫收回树枝。
雪人不是冰雕,自然不可能栩栩如生,能有个形状就差不多了。但在暮蟾宫的妙笔丹青之下,竟楞是描出了天机七八分神韵。
他静静与眼前的雪人像对视。
目光穿过它,似与天机对视。
“画的真像啊,暮少爷果然是丹青妙手啊,佩服佩服。”唐娇赞叹不已,看似赞叹,却是用一种别样的方式拒绝了他。
暮蟾宫突然觉得有些心冷了。
他这么关心她,但她并不领情。他已经警告过她,她还是全无保留的信任着天机,或许在她心里,天机的雪人像都要比他重要些。
再坚持下去,就有些自取其辱了。
骄傲如暮蟾宫,并不是个死缠滥打的人,他洒然一笑,清朗如月,将树枝还给她道:“不客气。”
之后转身离去,再不停留。
唐娇看着他,觉得他今天的背影有些不同,可不同在哪,却又一时说不上来。
转头继续欣赏天机的雪人,琢磨着是不是想办法把它扛回家里,却没发觉,身后一辆马车静静驶来。
马蹄踩过雪地,留下一个个蹄印。
车子停在她身后,车门缓缓打开,里面走下一个白衣男子来。
风雪之中,他撑开一柄红色油纸伞,一步步朝唐娇走来,长长袖摆扫过地上的新雪,留下蜿蜒痕迹,犹如毛笔在地上书写的狂草。
唐娇似有所觉,回过头来。
人海之中,四目相对。
王渊之如遭雷击,楞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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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红如朱砂痣
? 王渊之如遭雷击,楞在原地。
行人风雪,皆尽消失,天地之间,就只有眼前这少女,单手叉着腰,回眸看他,白花的小袄,洒金线的海棠裙,刚出过汗,鬓发湿漉漉的黏在一边脸颊上,尾端如蛇,蜿蜿蜒蜒的滑进襟内,流过锁骨。其貌之美,其骨之艳,犹如敦煌飞天,一种人间难寻的色调描出她的五官与神韵,令观者色与魂授,难以自持。
王渊之站在她面前,眼不能动,嘴不能动,身不能动,唯有心动。
仿佛阿难尊者见了心爱女子,于是化身石桥,受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打,只求她从桥上走过。
“公子?”她唤道,眼神中带着点戒备,带着点疑惑。
王渊之这才回过神来,行人和风雪重新回到他眼里,他看见了她身后的雪人。
虽然只有七八分相似,但他还是叫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