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惊,回转身来,看着不知何时走到他身后的那对男女,神色警惕道:“二位施主,为何会在我寺禁地?”
“我是来找色空的。”天机面无表情道。
“色空前些日子因病去世。”大和尚双手合十,阿弥托福了一声,“不知这位施主找他,所为何事?”
“明人眼里不说暗话。”天机冷冷一笑,像极了上门寻仇的恶客,“色空做出那档事来,真以为能一死了之吗?”
大和尚狠狠瞪了小和尚一眼,然后笑着说:“贫僧不知道施主在说什么。”
“既然大师不想私下解决,那就放在明处解决吧。”天机淡淡道,“我这就将此事报与青云寺,以及苦主一家。”
说完,他转身便走。
大和尚脸上的肥肉剧烈抖动起来,眼见天机和唐娇就要走远,连忙伸出一只手喊道:“等等!有话好说!”
静如胖猪,动如脱兔,他球一样滚到天机身边,舔着脸笑道:“这其中必有误会!来来,我为两位引荐一下主持!”
主持与他正好相反,那是个极干瘦的老人,见到天机的第一句话便是:“阿弥托福,此事必有误会。”
“能有什么误会呢?色空祸害的那名女子,刚好是我认识的人,又刚好最近怀了身孕。”天机抬眼看向眼前的老人,淡淡道,“你说这件事,我当不当告诉苦主?”
主持沉默不语,雪白的眉毛下,一双枯老的眼睛看着他。
厢房静谧,房里只有四个人,主持,天机,唐娇以及大和尚,四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有佛前的香烛在静静烧着,化作丝丝缕缕香气,在众人身旁蔓延。
主持忽然起身,走进里屋,回来时,手里捧着一只小盒子,坐回蒲团上,盒子推到天机身前。
天机打开盒子,里面是整整齐齐的银锭。
“色空罪孽深重,我不想为他辩解。”主持数着手里念珠,一脸悲苦道,“可小孩子是无辜的,还请这位施主发发善心,收下这笔钱,给他留一条生路,给他们母子留一条生路。”
天机看了他一眼,伸出手,缓缓将盒子推了回去。
主持脸上悲苦之色更重,他取下手腕上那串檀香念珠,放在盒子上,重又将盒子推了回去。
“我不要钱。”天机望着他道,“我可以守口如瓶,让你得以保住寺院清誉。”
主持犹豫了一下:“你想要什么?”
“贵寺有一位居士,名叫商九宫。”天机道,“我想知道,七月十五号这天,他是不是在贵寺参加欢喜日法会?”
“不错。”主持点点头。
“与他一同参加法会的女子是谁?”唐娇等了半天,总算等到了正题,忍不住发问道,“他是不是时常在此幽会那女子?”
主持闻言,迅速与大和尚对视一眼,然后转眼盯着她与天机。
不好!唐娇见他脸色,顿觉自己刚刚说错了话。
果不其然,下一刻,便将主持合上双眼,双手合十,阿弥托福道:“慧正,送客。”
大和尚早已收了先前那笑哈哈的模样,抖着脸上横肉,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喊道:“两位,请吧!”
唐娇虽然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可一时半会还搞不清自己错在哪里,更不知道如何补救,只好拼命朝天机使眼色。
天机却看着他们,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怎么还不走?等着请吃饭啊?”大和尚赶苍蝇似的,只差拿出苍蝇拍子来了,“走走走,立刻走!主持忙得很,哪有空陪你们浪费时间!”
唐娇和天机被他一路连赶带推,出了厢房,几乎是后脚刚刚跨出房门,大门就在身后轰的一声关上。
“怎么这样!”唐娇又怒又恼,抓着头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