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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2 / 4)

男人和女人对外部世界来说没有什么区别,但他们必定要面对这个世界,不论他们是国王还是士兵,是修士还是杀人犯,是巴尔巴达斯群岛的英国女人还是在罗西奥广场被判刑的女人,只不过只能是其中的某一种人,绝不可能是所有这一切,更不能哪一种也不是。这是因为,说到底,我们可以逃避一切,但不能逃避我们自己。

然而,葡萄牙的航海事业并非全都糟糕到了这种地步。几天以前,人们期待的去澳门的大黑船回来了,它是20个月前从这里启航的,当时“七个太阳”还在战场上;虽然航程极长,但这条船一路顺利;澳门比果阿远得多,那里是中国,是洪福齐天的地方,在美食和财富方面超过任何其他地方,各种产品极其便宜,并且气候宜人,那里的人们完全不知道什么叫疾病,所以那里没有医生,每个人都是因年老而死或应天意寿终,而我们却不能总是这样。大黑船在中国装载的一切货物都非常贵重,途经巴西时又装上了蔗糖和烟草,还有大量黄金,为此在里约热内卢和巴伊亚停留了两个半月,返回这里时路上又用了56天;在如此漫长而危险的航程中没有死一个人,没有一个人病倒,这必定有其神奇的原因,似乎这里天天为航船向圣母作弥撒起了作用;领航人并不认识这条路线,竟然没有走错,这难以令人置信,所以后来人们就把好生意称为“中国生意”。要说并非一切都完美无缺,那就是有消息说伯南布哥人和累西胖人之间燃起战火,每天都有战斗,有的血流成河,甚至放火焚烧森林,烧毁蔗糖和烟草,这对国王来说是巨大的损失。

说不定告诉了唐娜·马丽娅·安娜这样或那样的消息,但她因怀孕而昏头昏脑,对一切都无动于衷,告诉她或不告诉她都一个样;她甚至对受了孕这头一个了不起的时刻也仅仅有点淡淡的印象,与其说是一阵自豪的狂随,倒不如说是一缕难以察觉的微风。一开始,她的感觉就像站在大黑船船尾的那些人一样,不如手持望远镜的桅楼瞻望员看得那样远,那样深。一个孕妇,不论她是王后还是乎民,在其生活中总有自己感到无所不知的时刻,这种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但是,以后随着肚子越来越大和身体产生其他变化,她就只想到分娩的那一天,这些想法并非全都是欢快的,而是有时对不祥的征兆惊恐不安;这种情况对圣方济各教派却大有帮助,该教派不愿意失掉已答应的修道院,该教派各省教团都忙碌起来,作弥撒,过九旬斋,进行祈祷,每个会土和整个教派明说和暗想的企图都是王子在最好的时刻顺利降生,不要带来任何可见或不可见的缺陷;最好是个男子,这样,即使神明没有特别关照,有点小毛病,也可以有开脱的理由;最主要的是,生下一个男性王子能让国王更加高兴。

唐·若奥五世将不得不为有个女孩子而高兴。人们并非都能得到一切,有许多次要求的是这个,得到的却是那个,这就是祈祷的奥秘所在;我们怀着一种意图把祈祷抛向空中,但祈祷词选择自己的道路,有时落到了后面,让后来出发的祈祷词超过了;另一种情况也不罕见,即一些祈祷相互交配,生出了变种的或混血的祈祷词,它们既不是原来的父亲,也不是原来的母亲,说不定还会吵闹起来,在路上面红耳赤地争是论非,于是乞求的是个小伙子,而生下来的却是个姑娘;你看,来的正是个姑娘,这女婴身体健壮,肺部发达,这从哭叫声中可以听得出来。不过,整个王国幸福异常,这不仅因为王室生下了继承人,还下令张灯结彩庆祝3天,而且还因为,人们总指望向神力的乞求产生次要的效果,消除眼下严重的旱灾;干旱已持续8个月之久,祈祷之后下起雨来,这只能是由于祈祷的缘故,不可能是别的原因,已经有人说公主的降生带来了吉兆,雨下得这样大,只能是上帝的旨意;我们一再祈求,他不耐烦了。农民们冒着雨下地了,田垄像婴儿出生一样在潮湿的土地上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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