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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3 / 4)

荒废已久的屋檐,那里就是他们的栖身之地。巴尔塔萨尔成了他们临时的客人。新朋友总是个谈话的伙伴,尽管如此,为了表示歉意,他从好胳膊上卸下旅行背袋,把钩子装上,因为他不想让若奥·埃尔瓦斯和其他伙伴看到尖尖的假手而感到眼晕;我们知道,那假手可是件致命的武器。房檐下一共6个人,没有任何人想伤害他,他也没有伤害任何人。

还没有睡着的时候,他们谈起了发生的犯罪案件。说的不是他们本人的罪行,每个人都了解自己,上帝了解大家。他们谈的是大人物们犯罪。虽然知道了谁是凶手,可几乎总是不加惩罚;要是案件扑朔迷离,司法机关在调查中便更加肆无忌惮了。那些小偷小摸、不起眼的打架斗殴和杀了升斗小民的人,只要没有张口说出主使人的危险,就会留在利莫埃依罗,虽说那里遍地屎尿,但至少每天有场可喝。甚至不久前释放了150个关在利莫埃依罗的罪行不太重的人,还有来到这里准备流放到印度但后来又不需要的几批人,一共有5百多。那里关的人太多,吃不饱,说出现了一种病,会致所有人以死地,所以放了一些,我便是其中的一个。另一个人说,这里凶杀案很多,死的人比战争中还多,有个到过战场的人这么说。“七个太阳”,你觉得是这样吗。巴尔塔萨尔回答说,战争中死人,我见过,但不知道里斯本死人的情况,所以不能作比较;若奥·埃尔瓦斯,你既了解战场也了解城市里的情况,说说嘛;若奥·埃尔瓦斯只是耸了耸肩膀,一言未发。

谈话又回到头一个问题上。有人讲了这样的案件,镀金匠想跟一个寡妇结婚,可对方不愿意,于是他砍了寡妇一刀,这个寡妇只因为不满足那个男人的愿望就受到了这等惩罚,丧了命,而镀金匠最后躲进了特林达德修道院;还有那个倒霉的女人,她规劝走上歧途的丈夫,丈夫一刀把她劈成了两半;更有甚者,一位教士因为风流事砍了3个漂亮女人,这一切都发生在四旬斋期间,正如人们知道的,这是人们热血沸腾、脾气暴躁的季节。不过,8月也不是个好时候,去年8月人们就看到一个女人被砍成了十四五块,一直没有查清是怎么回事,只发现她的臀部、大腿等部位的肉被残酷的从骨头上割下来,一块块扔在科托维亚,一半放在塔罗卡伯爵的工地上,其余的丢在卡尔达依斯下边,但放得非常显眼,很容易发现;既不理到地下,也没有扔进海里,似乎故意让人们看见,引起众人一片惊慌。

这时候若奥·埃尔瓦斯开口了,他说,杀得太惨了,大概是那不幸的女人还活着的时候干的,因为切割尸体切得不会如此准确,况且,人们看到的都是最敏感而又不致人以死命的部位,只有丧心病狂到了极点的家伙才干得出这种事来;“七个太阳”,在战争中你见过这等事吗,尽管我不知道你在战场上看到过什么情况;不等对方回答,他又接着说,后来,缺少的部位也陆续出现了,第二天在容盖拉发现了她的脑袋和一只手,在博阿维斯塔发现了一只脚;从手、脚和脑袋看来她是个受宠爱、有教养的人,从面孔看来年龄在18岁到20岁之间,装着脑袋的口袋里还有肠子以及下面的部位,另外有个看样子三四个月的婴儿,是用缎带勒死的;在里斯本什么事都能看到,但从来没有发生过种案件。

若奥·埃尔瓦斯又补充了一些他知道的事情,说国王下令贴出告示,谁发现作案者可得一千克鲁和多的赏赐,但是,几乎一年过去了,什么也没有发现。不过人们都看得出来,凶杀犯既不是鞋匠也不是裁缝,这些人只是剪割皮料和布料,而切割那女人的人干得既艺术又科学,切了全身那么多部位,竟然没有在任何关节上出错,几乎是每一根骨头都剔得准确无误,被召去检查的外科医生们都说,这事是深谙解剖学的人干的;他们只是没有承认,连他们也不能干得如此精细。修道院围墙后面传来修女们的唱诗声,她们也弄不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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