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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2 / 5)

光线中翻飞。

粒粒可见。

是谁说过,尘埃与尘埃的相碰,也许是未曾预知的温暖,也许是明知分离的落寞?

哦,那人还说过,菊残犹有傲霜枝。

贞观二十二年六月,萧瑀病逝。

七月,房玄龄薨。

贞观二十三年五月,李靖西归。

同月,皇帝病倒于翠微宫。

翠微宫的来人在甘露殿外焦急的候着,等待阴妃娘娘找出那只皇上须臾不离身的银盒。

说起来,这个扁扁平平的小银盒里到底是什么东西,谁也不知道。只知每次远行,不论封禅还是巡视,皇帝总是贴身带着,所以宫中都猜测那难道是有神物护持的吉祥物?圣上可是一早明令太子,即使自己万岁之后,也必须将银盒与他一起入殓的。

偏偏阴错阳差,此次匆匆去到翠微宫避暑,竟把盒子落在长安宫中,没有带来。

今番皇上病情危急,大家更是眼巴巴的盼着将银盒送过去,能对病情有所缓解。

阴玉真在御前伺候笔墨是最久的,见情况严重,杨絮等妃子又随驾翠微宫,此刻宫内自己身份最高,当下并不推脱,嘱来人在殿外候着,自己入内找了起来。

功夫并未花很久,她便在宽大龙椅的边缝里将其搜了出来。

手中的盒子并不陌生。当年皇上还是秦王、自己还是侍婢的时候便见过,好像只是夹了些纸来着。她拿起来举步往外走,中途却又停下,迟疑了一会儿,摸上搭扣。

咯嗒,盒开了。

寂寂的殿中,这一声显得特别旷响。

她的心突然跳得极快。皇帝私密的东西,自己这样做,若被发现,无疑是死罪。

可是……

盒子里是一块小木块,一张小纸条,以及两页折叠起来的信笺。

小纸条不过指头大小,应该是传信用的那类。展开,上面用小楷写了一竖小字:“问君归期是何期。”

再打开一张纸,仍旧是工整的小楷:“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又打开另一张,这是一封信:“兄展信如晤——”

才念几个字,外面声音传来:“娘娘——”

一惊,木块上似也是刻了字的,来不及看,赶紧收拾了,再次确认是没被动过之前的样子,咳一咳道:“找到了。本宫随你们一起出发。”

含风殿内充满了浓浓的药味。玉真赶到时,皇帝正清醒着,半卧在床,由一个少女喂药。

她行礼,将银盒呈至贞观手中。

皇帝露出笑容,挥手示意少女退下。

少女道:“陛下,您才喝了两口——”

敢这么说的也算少见。她不由瞧少女一眼。

黑发如云,明眸皓齿。

特别是一双眼睛,顾盼神飞,灿然有神,绝不是一般妃嫔柔顺的模样。

她想起来了,这是大功臣武士彟的女儿,得皇上赐名为“媚”。

贞观看武媚一眼:“你先出去。”

“臣妾遵旨。”少女不敢再多话,低头将药碗放到一边,福身去了。

房中只剩他二人。

皇上抚摸着银盒:“朕自知大限已到——”

“皇上——”

“爱妃不必安慰朕,朕一心想求长生,最终却是害了自己——只可惜明白得太晚。”

“皇上莫要太悲观,太医们定会将您医好的。”

贞观摇摇手:“该交代的朕都交代了,这两年走的人太多,未免也太快了些。待朕百年之后,照例遗妃们都要剃度出宫,别人朕不管,但你、贤妃、德妃三个——咳咳,咳咳——”

他剧烈咳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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