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样卷帆掌舵,”伊斯利尔说,“他们只是喜欢乐一乐。他们可不像你那样古板,而是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个个都欢天喜地。”
“那又怎么样?”希尔弗说,“他们这些人现在都在哪儿呢?皮武就是那种人,可他死的时候成了一个臭要饭的。福林特也是那种人,结果在萨瓦纳为朗姆酒送了命。是啊,他们都是些好样的,可他们如今都在哪儿呢?”
“可是,”迪克说,“等他们落到我们的手中后,我们该怎么处置他们呢?”
“这才像我的好汉!”厨师赞赏地说道,“这才像我说的干番大事的样子。那么你有什么想法?将他们放逐到某个荒岛上去吗?那是英格兰船长的做法。要么将他们像猪一样宰了?那是福林特和比尔·本斯的做法。”
“比尔向来如此。”伊斯利尔说,“他总是说:‘死人不咬活人。’如今他自己也死了,可以亲自体验一下他那句话的意思了。如果说这世界上有谁心狠手辣的话,那就是比尔了。”
“你说得不错,”希尔弗说,“心狠手辣,做事干脆。你们听着,我这个人比较好相处,你们可以说我是个绅士。不过我们这次可不是闹着玩的,要公事公办,伙计们。我的意见是:把他们干掉。等我将来进了议会,坐上了自己的马车时,我可不想到时候船舱里那些嚼舌头的家伙当中有谁回到了家中,就像魔鬼在人们祈祷时突然出现那样。我要说的是,我们等时机成熟时将他们统统干掉!”
“约翰,”舵手叫道,“你真是条好汉!”
“伊斯利尔,你就等着瞧吧。”希尔弗说,“我只有一个要求——我要亲手处置那个特劳维尼。我要用这双手将他那牛脖子拧下来。迪克!”他突然将话头一转,“好孩子,你起一下身,给我拿个苹果来润润嗓子。”
大家可以想象出我当时吓成了什么样子!如果我还有胆气的话,我准跳起来逃命了,可我的手脚和心脏根本不听使唤。我听到迪克慢慢站起身来,但这时好像有谁止住了他,接着是汉兹的声音说道:
“得了吧!约翰,别吃这种鬼东西。我们还是去喝杯朗姆酒吧。”
“迪克,”希尔弗说:“我信得过你。听着,我这儿的小桶里有只量酒的杯子,这是钥匙,你去给我舀杯酒来。”
我当时虽然吓得魂不附体,仍情不自禁地想着:“让埃罗先生送了性命的那些烈酒大概就是从那里来的。”
迪克走了之后,伊斯利尔便凑在厨师的耳边说起了悄悄话。我只听到了一两个字,但我却从中得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因为除了关于这件事的其他片言只字外,我听到了一个完整的句子:“他们其他人谁也不肯加入。”这么说来,这条船上还是有忠实可靠的人。
迪克回来后,这三个人轮流拿着那只杯子喝酒。其中一个说:“祝我们好运!”另一个说:“向老福林特致敬!”希尔弗却像唱歌一样说道:“为我们自己干杯,祝大家万事如意、财源滚滚、大富大贵。”
就在这时,一道银光照进苹果桶,落到了我的身上。我抬头一看,原来是月亮出来了,把后桅杆顶上的船帆染成了银色,也把前帆照得一片雪白。几乎就在这同时,瞭望的人喊叫道:“到陆地了!”
六 军事会议
甲板上立刻响起了混乱的脚步声,我可以听到人们从房舱和水手舱里跌跌撞撞地跑出来。我立即从苹果桶里跳了出来,偷偷钻到前桅帆后,朝船尾方向跑了几步,来到没有遮蔽的甲板上时正好碰到亨特和利维塞大夫,便跟着他们一起奔向船头。
所有船员早已聚集在了那里。月亮一出来,一道雾气也就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我们看到西南方向有两座相距一两英里的低矮小山,其中一座的后面还耸立着第三座更高的山,它的峰顶仍罩在雾霭中。这三座山都呈尖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