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要的,吉姆。我的意思是,他会不会愿意从已经到我手里的钱中拿出——比方说一千镑——分给我?”
“我敢肯定他会的,”我说,“因为本来每个人就能分到一份。”
“还让我坐船回去?”他又精明地问。
“嗨,”我说,“乡绅可是个正人君子。再说,我们把那帮家伙打发掉后,还需要你帮忙把船开回去呢。”
“对呀,”他说,“你们还真需要我帮忙呢。”
他好像松了口气。
“现在你听我说,”他接着说道,“我把一切都告诉你,福林特把宝藏埋在这座岛上时,我就在他的船上。他带了六个人上岸——六个身强力壮的水手,他们在岸上呆了一个礼拜左右,而我们就在‘海象’号上等着。一个晴朗的日子,福林特独自驾着小船回来了,头上还裹了一块蓝色头巾。当时太阳刚刚升起,他的脸看上去没有一点血色。你听我说,他回来了,而其他六个人都死了——死了而且埋了。他是怎么把他们干掉的,船上谁也想象不出来。反正免不了恶斗、凶杀和横死,而且是他一个人对付六个人。比尔·本斯当时是船上的大副,高个子约翰是舵手,他俩问他宝藏在哪里。他说:‘嘿,你们要是愿意,可以上岸去,留在那里。不过现在船要出发寻找更多的财宝,没时间恭候!’这就是他的原话。”
“嗯,三年前,我在另一条船上,碰巧又看到了这个小岛。‘伙计们,’我说,‘福林特的财宝就藏在这里,我们上岸去找吧。’船长听了很不高兴,但水手们同意我的意见,于是我们上了岸。我们找了整整十二天,他们每天都把我臭骂一顿,而且一天比一天骂得厉害。终于,他们有一天全都上了船,对我说:‘本·刚恩,给你一支火枪,一把铲和一把镐。你就留在这里慢慢寻找福林特的宝藏吧。”
“就这样,吉姆,我在这里呆了三年,从那天起就再也没有尝过一口文明人的饭菜。你现在好好看看,瞧瞧我这副样子,还像个水手吗?你肯定会说不像,我自己也会说不像。”
说到这里,他眨了眨眼睛,使劲捏了我一下。
“你就这样对你那位乡绅说,吉姆,”他接着说,“就说,他自己也说不像。整整三年,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不管是天晴还是下雨,这岛上就只有他一个人。有时候他会想起一段祈祷文(你得这么说);有时候他会想起他的母亲,如果她还活着的话(你得这么说);但本·刚恩大部分的时间(这你一定要告诉他)——都花在了另一件事上。然后,你就像我这样捏他一下。”
他又极为信任地捏了我一下。
“然后,”他又接着说道,“然后你就这么说,刚恩是个好人(这你一定要说),他对货真价实的绅士的信任远远超过——记住,远远超过——对靠运气吃饭的绅士的信任,因为他自己从前也是一个冒险家。”
“嗯,”我说,“你说的话我一点也不明白,不过这无关紧要,因为我还不知道怎么回到船上去呢。”
“喔,”他说,“这倒确实是件麻烦事。我倒是有条小船,是我凭两只手做的,就藏在那块白岩石下面。万不得已时,我们可以在天黑后试试。嗨!”他叫了起来,“那是什么?”
就在这时,虽然离日落还有一两个小时,一声炮响震得岛上回声不绝。
“他们已经开火了!”我叫道,“快跟我来!”
我一下子把所有的恐惧都抛到了脑后,开始向大船停泊的地方跑去,那个穿山羊皮的被放逐的水手轻松地跑在我的身边。
“向左,向左,”他说,“向左边跑,吉姆,好伙计!尽量在树底下跑!这是我打死第一只山羊的地方。它们现在都不下到这里来了,全都躲在山上,因为怕本·刚恩。啊,这就是同墓,”——我想他要说的一定是公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