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冤枉的,我哥哥也是被甄家这个毒妇陷害的。他在咱家米行做了这么多年的掌柜,一直都是任劳任怨的啊,老爷。”
当四姨娘哭喊着说到这里时,叶茉明显感觉到搂着自己的娘亲浑身气息一沉。原本只是因四姨娘撒泼混而生气,此时却与刚才完全不一样了,若真要说道出来,就像是……惊觉威胁,笃定要除之的时候一般。
叶霍脸上明显闪过一丝不耐烦,挥动手臂甩开四姨娘,声色俱厉道,“你不说你那哥哥我还不愿意提。当初我念在姻亲一场的份儿上,才允了你让他去米铺做这个掌柜。谁知他便仗着与我的这一层关系,整日里对铺子里头的人颐指气使。更是好吃懒做,贪图翁头小利。我到今日才知晓,他竟还吃着我的回扣,真是个不要命的熊心豹子胆。如今又干出此等诽谤我儿之事,我若还留他,我便对不起我叶家的先人祖宗!”
这般一袭话,叶霍几乎是给吼完的。今日本该是个欢喜高兴的日子,谁料竟会闹出此等事故,着实令他烦躁气愤。好不容易消了会子,过来吃个饭竟又遇着这么个样子,当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大家长发怒,一屋子的人都被吓得不轻。叶蔚惊恐得盯着自己的姨娘和爹爹,腮边还挂着泪水,脸颊上三道红痕鲜灵灵的,令人触目惊心。二姨娘由叶蓝扶着,单手撑着后腰忍痛倚在一边。五姨娘紧紧抱着叶小莛,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叶茉胸口忍不住加快了跳动,耳膜鼓鼓的泛着热。第一次见她爹发火,也被吓得什么都不敢说,只得将小身子往叶甄氏怀里缩了缩,还好她娘不是个爱撒泼耍混得性格。叶青川原本正在好奇的逗弄着福磊,此时便只是低垂着头与福磊大眼儿对小眼儿。一屋子的丫鬟下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生怕祸及了自己,平白遭一顿打。
这种诡异的氛围一直维持到叶宁广回来,就在叶宁广的身后赫然捆着三个丫环,一个家丁,看身上的衣着,正是叶家的下人。
叶茉定睛一看,认出了落在最后头的那个,正是自己屋子里的。确实是个下等的丫鬟,她连名字都不知道,只因上回她诓自己去后院的湖边,后来被她老公占了便宜,这才对这个人有些微的印象。
再看另外三人,便只认得其中一位,似乎是四姨娘院子里头的大丫鬟,好像是叫流琪。此时,四个人都被绳索捆绑着,身上衣衫脏乱,脸色焦黄。
四姨娘一见到紧跟在流琪身后的那人,脸色唰得一下变得雪白,立即转眼去看流琪,奈何那流琪就只顾低着头,根本没有瞧她一下。四姨娘也不笨,此时见这几个人上来,加上对白天那事儿的一些风闻,差不多也明白了是个什么事情。只是……这些可关她哥哥什么事儿?又想起白天在戏园子里瞧见的那个人,不由惊恐失了颜色。
难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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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霍黑着脸坐在一边,见人已经被带了过来,便与叶甄氏说道,“这是你内院里头的事,便由你来处理。也不知你是怎么在打理的,竟出了这么些幺蛾子,我看你是不是过得太舒坦,便忘了该做的事了?”
如此说辞,叶霍的语气并不好,甚至还带着不小的火气。叶甄无声的低下头去,自悔认错道,“是我疏于管教,等这事了结了,仍由老爷处罚便是。”
叶霍不由偏头看了叶甄氏一眼,脸上的怒意不自觉的减去了几分。叶甄氏十四岁嫁到叶家,那时候自己还未接手家业,整日里在外历练奔波,每每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中,都是她在悉心照拂着自己。两人又正值情窦初开之时,渐渐便也生出了许多情愫在里头。便是后来他又纳了姬妾,对她一向都还是极好的,相敬如宾过活了十数年,更是极少与她说这般重的话。
想到这里,心中已经有些过意不去,奈何当着全家人的面,始终拉不下这个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