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哼!林睿老弟,这可不是我赵家死咬着这一块不放,完全是她沈家的人先不守规矩,私自破开锁妖塔的禁制,若是导致塔底封印了上百年的怨灵出世,整个天门秘境都将化为一片鬼蜮,天枢百年的心血将彻底毁于一旦,这样的责任,他沈佑一个人背负得起吗?或者说,沈家,承担得起吗?”
赵颂从来就不是什么与人为善的老好人,一笑泯恩仇这种武侠小说里才会出现的科幻剧情自然不会在他这里上演,好不容易逮到一个拿捏对手的机会,当然会竭尽全力把对方往死里按。
以德报怨?不存在的!
“我说姓赵的,你是真忘了,还是假装不知道?当年老天师在秘境内摆下阵法仪轨时就已经说过了,那座塔所镇压的从来就不是什么妖魔,而是因为你们祖辈的失误而不幸殒命的英灵,这场因果本该由江南修炼界所有的修士共同承担的,但因为念及江南百姓会因此遭遇灭顶之灾,老天师才将这场灾祸压制了下来,这一压,就是将近两百年。
解决这场隐患的时机其实早就成熟了,可你们呢,却因为顾忌自身的利益,迟迟不肯“割肉”,就这么放任这座孤塔在秘境中沉沦,如果就这么放任不管,这颗沉寂百年的定时炸弹终有一天会彻底爆炸,到那时,人类损失的,可能就不止一座中阶秘境那么简单了!”
沈书凝的话语掷地有声,坚定的目光在大殿内的每一个人身上扫过,除了坐在首席的天枢厅副总司和梗着脖子死不服气的赵颂,其他人基本都心有愧疚,不自觉的错过了目光,低头不语,大殿内再次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之中。
谁有没有想到,这么一位看似柔弱的女士竟能爆发出如此强大的气场,仅凭几句简单的话语就将在场的大部分人压得抬不起头来。
理亏所产生的心虚固然是一方面,可更重要的,是沈书凝直接站在了当事人的视角,将那些平常不敢说、不想说、不能说的话,光明正大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讲出来了。
有些问题就像皇帝的新衣,你装傻,我装傻,大家心照不宣地相互糊弄,只要维持住一定的平衡,基本上就不会出任何问题,可一旦出现一个敢于说真话的“小孩”,那么所有的谎言都将成为泡影,那些由谎言堆积起来的大厦也会轰然倒塌,不灭的神话就此成为笑话!
雪崩之下,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当年在秘境内遇难的开拓军多达三万人,这个数字放在动辄百万的战场上或许并不起眼,可问题是,这并不是一支普通的军队,而是基础战力在灵阶七级之上的修炼大军,是天权军区最为精锐部队之一。如果能够指挥得当,在集团化阵法武器的加持下,甚至可以和天阶修士叫板!
可就是这么一支堪称王牌的部队,却因为某人的一个错误指令,在归兮荒原这片无边旷野上全军覆没,灵魂永世不得安息……
一百八十年,这是一段多么漫长的时光呀,一些短命的王朝甚至连这个时间的一半都没能达到。
中央的大殿里的“人上人”们,固然可以推脱说这些都是“历史遗留问题”,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将这颗烫手的山芋推来推去,最终无限搁浅,至于最后会在哪里炸开,谁又真的关心呢?只要不崩着自己就行。
可殊不知,当年的那些先辈们,又何尝不是怀着“相信后人的智慧”的想法呢?
眼看着满座的代表们都有了意动的苗头,首席之上的莫长禄终于不再“瞌睡”,睁开了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只一瞬间,便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他的身上:
“既然沈家四丫头都这么说了,这件事情确实也该有个收尾了。不妨就让这些小家伙们都到归兮荒原上闯闯吧,就当给他们的历练加点儿佐料了。天枢全程做好防护工作,加派点儿人手,好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