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走廊那頭走去，推門進房。
打水，我想，怎麼個打法？我跑到屋後，果然看到一口井，而山下也確實尚有相似的幾間屋，遠遠還看見人家養著雞與犬。
我想到雞犬相聞，老死不相往來的故事。
我提著鐵皮桶打了一桶水回屋，洗了一把臉，隔很久，裘才自祖母房內出來。
&ot;沒什麼吧？&ot;我關心問。
&ot;七十二歲了，&ot;他說著攤攤手，&ot;平時還能照顧自己，但不喜見客。&ot;
&ot;就靠她自己？&ot;我罕納，&ot;你父親也不照顧她？&ot;
&ot;村上有一個娘姨，我們在就不必她來。&ot;
&ot;也好，讓我做頓飯，孝敬她老人家。&ot;
&ot;還振振有詞？你會做什麼？炒飯？咕嚕肉？&ot;
我說：「這裡可真偏僻，有什麼三長兩短，誰知道？生了急病，怎麼通知人？&ot;
&ot;機帆船每天來，通知警方，可以坐直升機去醫院，比在市區內等計程車要快得多。&ot;
&ot;嘿，可真沒想到香港有這種地方。&ot;我搖搖頭，&ot;聽上去居然還沒有什麼不便。&ot;
&ot;叫你開了眼界了。&ot;
&ot;可真是的，我該怎麼謝你呢？&ot;我調笑說。
裘去打水洗澡，我在屋內四處打量。
走廊的門邊還放著一碗貓飯與一碗水，我走過去瞧，兩樣都是新鮮添上的，沒有腥氣，也不見貓毛，看樣子老太太頂會照顧，身體還很健康，我放心了。
房內隱隱傳出咳喇聲。
我略為猶疑，提高聲音說：「老太太，我是約瑟的朋友，來住幾天玩。&ot;
房內隱隱傳出&ot;嗯，嗯&ot;的聲音。
我又說：「我不打擾你了。&ot;
有幾聲貓叫答我。
裘回來了，看見我就笑著搖頭，&ot;你站那兒幹什麼？&ot;他問，&ot;你跟誰說話？&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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