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瑟不在屋里?」苏提灯的尾椎好了些,就早早的由慵懒的靠姿换做端正的坐在书桌前了,停下在回帖的笔,顿了一顿,「那你去看看,薛黎陷呢?」
「主子,你前些日子叫我不用去关注他行踪了,我也就再没留意……此刻只能确定薛掌柜不是在屋里,好像,也不是在鬼市。」
「奇怪。」苏提灯放下笔,双手互叉着思索了会儿,看着那碗绿奴没能送过去给沉瑟服下的药,又寻思了会儿,淡道,「那把其他阵先开开好了,最好是让沉瑟和薛黎陷从外面回来时一起死在阵里头,另外去那个暗仓里把我那批血蛊拿出来,兴许有食物喂了。啊对了,鸦敷好了吗最近?」
鸦敷头两天筋骨稍微好了点就一直在书房门口待命了,加之跟辰皓大眼瞪小眼,此刻一听先生能找他办事欢天喜地的就冲进来了,看着苏提灯那冷下来的脸色又忙唯唯诺诺的退回去重新关门敲门。
苏提灯倒叫他这举动逗笑了,严肃脸也装不下去,淡声道,「上次教你走的八卦还记得么?去诡域左侧倒数第二个阵眼里把银银带回来,然后顺道去抓点花枝碎骨回来给我,嗯,两瓶子吧,然后,在外面待着就成……等等,要不你别去了……」
「啊?先生……你……你该不会是不要我了……我真的能帮你做许多……我能做到的!」
「想甚么呢你,」苏提灯又随手扔了一个帖子,放柔了声音道,「我叫你站外面是为了引不久后可能来的『鬼』,你当我真舍得让他们毁了我费尽心思布置的机关?那种机关是为了真弄死沉瑟和薛黎陷那样高手中的高手的,那种只配给蛊虫做饲料的人,呵……自不量力。」
苏提灯冷笑了几声,又叹了口气,柔了声道,「我这不是怕你出事么,我叫你在外面就是故意做个假象,替我拿甚么东西回来,又没发现被人跟踪,於是进来了,他们也跟着进来了……但我又怕他们伤了你,你的伤……」
「先生,我的伤已经好了,而且那全是筋骨伤不碍事的!再说了,是,我是没有薛大哥沉公子那么厉害,但,但我好歹也算是个高手么……你放心,我能帮你做成这事的……」
「傻子,」苏提灯笑骂了句,「那群人可不是甚么好心人,你万一死了呢?」
「为先生死也没关系的!」
「啧,」苏提灯又忍不住骂了他一句,「你这是瞧我最近受伤多了,故意说笑哄我开心呢……」
「先生!鸦敷是认真的!」鸦敷忍不住又上前了一步,连胸膛都有些起伏。
他知道可能是鬼市的那批内鬼,也有可能是前几天来闹事的那群人,反正肯定不是一时半会儿盯上先生的人,能将他们一网扑灭永绝后患,他为先生死了铺路也没关系!
「你有病是不是,」苏提灯怒极反笑,「你们陪了我多少年,我养只虫子还他妈有感情呢,随随便便说甚么为我死了为我死了,当我心是铁做的,不会疼?!」
鸦敷一愣,随即扭过了头去。
连薛小瓜都有点吓傻了,眼睁睁看着那个虽然没他高,但是比他浑身有肌肉多了的大男孩瞬间就红了眼眶。
确实,这么多年了,先生总是很冷清的一个人,几乎难得闲暇下来的时候也从不跟他们讲讲话甚么的,只自顾自的发愣放空。有时候都觉得,先生是个没有心的人,有心也全是拴在了夫人身上,甚至暗自下定决心要叛了云姨一心一意只为先生所用的时候,也不是未曾被劝过甚么——「你是傻吗,跟着苏先生能得着甚么好?便是伤的快死了连句关心都不可得。他要么永远悲悯着一张脸,要么就永远冷清着嗓音,便是连半点温情都是不愿多赠与他人的。」
可他不知道,他其实对于苏先生最初的印象,还是停留在那个小时候也不过孩子大点,在南疆那一片奇异的花海里,笑着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