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都是假的么?那战神与我呢?
心底渐渐裂了一道口子,黑暗幽深的缝隙里好似有什么东西要爬出来一般,令我生出了无限的不肯定来。
“阿宁,这其中的因果定然会清楚的,你不消担心。”
我身形一僵,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低下了头,松了战神的手。她说话间,指尖追着又握住了我的手。
我抬起头,直视着她眼底的那份忧心,难过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就这么下作么!”白芨广袖挥拂,一掌掴在林西凛脸上,将她打落了数丈之远。
林西凛口角沁血,挣扎了半响才撑起了身子,自嘲地笑出了声,“是啊,大概我就是这般下作,你才会给了我这命,这身子,这张脸。对!我就是喜欢你,喜欢到为你做了一切不愿意做的事情,喜欢到替你去喜欢你最在意的人,喜欢到明知不可能,也怀揣着这份心思,将一切都进行到了底。可是,我还是忍不住,忍不住!”
“随你喜欢又如何!我看你是翅膀硬了,除却毁了我的计划,还偏生了反骨闹将出来,阻碍我杀了这些要迫我最后居所之地的人么?”白芨拂袖转身,怒不可遏地道。一时冰雨骤停,却是冰人们都停止了自相争斗,残余的身子也都化作了冰崩坍塌,尽数跌落在了冰海里。
“白芨,真正要毁厚土缚魂阵的并不是她们!”林西凛急切为道,甚至站起了身子,摇摇晃晃地往白芨走去。
“不管是不是她们,来犯我者,皆尽该死。更何况……”白芨攸地目光投向我与战神之处,复杂的眸光轻轻掠过了我,恨意见重地落在了战神身上,“更何况,我与这一位老友相逢,怎么着,都该续尽地主之谊。你说是也不是,小欢?”
白笈这一眼望得我心惊胆战,由不得就护在了战神身前。
白芨冷眼瞧了我一眼,冷哼道,“小欢,这丫头护你得紧,我心下里不甚高兴的很。这样吧,就让她做我彩头如何?”
“那我是否也该换上一人?比如林西凛?”战神一寸不退,反握住了我手将我拉在了身后。
“她与我什么相干!”白笈似是怒极,拂袖间人影就到了战神身前,金芒骤起,耀起极为刺眼的光芒,掩手护眼时就听见缚魂锁一阵哗啦啦的铁链作响,战神的手有力地握了我一下,随即便决绝地放了开去。
“战神!”我一声惊唤,指尖急急追了去,触手一物冰凉顺滑,却是林西凛湿透了的手握住了我,低声急道,“随我来!”
这时金芒已经褪去,一片冰蓝的海水沉寂如睡,平静的海面上只剩了一身浸透的握住我的林西凛,苏浅和空十方也都不见了踪影。
纵使我万般心急,但看眼前的林西凛也忍不住心底替她心疼几分。
倾城如她,此时一身清棱棱地碎冰残屑,半湿的乌发乱糟糟地贴在脸上,哀婉难为的情绪都堆满在了那一双幽深急切惊惶的眸子里,似是见我不动,惨白的唇角轻抖着再度加大了手中的力道,“阿宁,你就帮帮我,我断不能让她有事!”
“她伤我战神,叫我如何助你?”她开口就是如此说话,我心下里一时怒气盈然,想撒开她的手,立时便被她扣紧了。
“她杀不了战神,永远都不会的。”林西凛像是要说什么,又似难为开口,神色数变之下,眸子里闪过一丝绝然,咬着唇恨声道,“你们没来之前,不见书他们带着慕清就已经到了,他们在找她,想要拿她心头血重启厚土缚魂阵!”
听林西凛说战神并不会有事,我心下稍见安稳,看她这般焦急,我不禁问道,“仙凡有别,凌驾于凡人之上的白笈圣母如何会怕不见书等一干凡夫俗子?”
“他们并不是一般凡人,而是真正经历了因果万法阵,经历了生死,经历了轮回,经历了不生不灭的冥道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