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景,地方官员马上将这些情况奏报到京城洛阳,请求朝廷能马上派兵剿灭这股反贼。奏折送到了王福老兄手里,王福是新党之人,担心这个消息传到万昌耳朵里之后会对新党不利,愣是胆大包天地扣押不报,致使青龙教军势力更大。与此同时,浙江省境内的其他地方的青龙教大令也不断爆出造反,兰溪的朱言和吴邦,仙居的吕师囊,永康县方岩山的陈十四,缙云县的霍成富,剡(shàn)县(今天浙江嵊县)的裘日新,以及衢州的郑魔王等纷纷起兵响应总坛的造反行动。一时间浙江省境内反贼的形势是一片大好。
但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尤其是还有不少旧党继续在朝的时候,万昌终于还是知道了江浙的巨变。
龙颜大怒,那是没得说的,问题是怒完了之后,该怎么办?新法,难道真的是错的?难道朕变法图强反而错了?
万昌皇帝当时就一口鲜血喷出,当场晕倒,金銮殿一片慌乱。
在屈原《楚辞?渔父》中有这样一句话——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如果云铮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高中语文课本上的内容。最初读到这句话的时候,他觉得屈原很厉害,对他的人品、修为、才学都佩服得五体投地。对他的不幸遭遇也表示同情,顺道还把这楚王也给骂了。不过,时间久了,云铮脑海里就出现了一个问题:他这话对吗?
什么叫“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要搁到今天,说这种话的人肯定能被强行押送到精神病院区,理由很简单——到底是谁浊了?这举世都浊的时候,就你一个人出来装清高、装高雅、装高调、装高贵,那到底是谁醉了?究竟是谁给了你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后来云铮才知道,在很多政治失败者的诗文作品中,都可以发现很多“豪气冲天”的话,比如范仲淹在改革失败后写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再比如王安石在第二次进京前写的而且在这一世中云铮还抄袭过一次的——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等等诸如此类的话。这些话,如果大家只是觉得他们文辞优美,值得赞赏的话,那云少帅得赞美您——您很睿智。要是您觉得他们说的话在理的话,那云铮就只好奉劝您趁早认清这群人的真面目,否则您以后也很有可能成为的官场、商场上的失败者。
其实,在秋临江正式变法前,朝中就是否需要进行变法这问题展开了多次大讨论,讨论来讨论去,看似问题错综复杂,其实可以归结为一点:你凭啥改革?这个问题,用专业点的话说就是“您有改革的理论基础吗”?
对于秋临江来说,非常不幸,这大魏虽然文化非常发达,但思想却没有前秦时期诸子百家那样丰富,不能想到一个就拿一个,此时的大魏就一个思想体系——孔子。此外还有另外一个辅助的思想体系——家法。这两个东西,讲起来很玄乎,其实也不麻烦。
先说说家法,家法这东西,现代人可能很难理解,所以就干脆用不着理解了,大家只需要知道一点——家法无形中确立了祖宗的崇高地位。这点很关键,因为它的存在直接导致了秋临江变法理论上的软弱。
说白了,这和后世我国文革即将结束时期喊过的一个错误口号非常相像,套用在这里就是——凡是老祖宗创造的东西都是好东西;凡是老祖宗制定的政策我们都矢志不移地贯彻下去,俗称“两个凡是”。
这“两个凡是”的理论,讲起来非常棘手,它直接给秋临江出了一个难题——你凭什么擅改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
凭什么?这“什么”到底是“什么”?很简单,你需要给那群老家伙一个说法,一个由头,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为了找到这冠冕堂皇的理由,秋临江想到了孔子。
孔子何许人也?孔子乃生活在春秋年间,不过其思想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