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远征并没有说出口,只是征询似的盯着宁维诚的眼睛,宁维诚眉微微的蹙着,沉静的点了点头。
“那。。。。。。”齐远征还想说什么,这会儿乔柏涛正好出来,宁维诚做了个止制的动作便站起来走过去,乔柏涛正在脱手里的手术手套,宁维诚紧着问:“怎么样?”
乔柏涛脱完手套便摘下眼镜,忧心忡忡的说:“血是止住了,但是伤口有点感染,要随时注意观察,以免夜里发烧。”
送走了乔柏涛,夜已经深了,齐远征也打算告辞,看到宁维诚一张心事重重的脸,大约是想劝他,便说:“我记得你说过如果重遇上她,一定是叫她不好过,我看你才不好过才对,害得人家隔三岔五的不是住院就是抑郁,你说说,这样你也开心不了半分是不是?搞得自己成天担惊受怕的,放不下就不要纠结了,爱情这玩意又不是水笼头说关就能关的啊?你俩性格都有点轴,有什么话又不说出来,憋在心里猜来猜去累不累?如果这世上谈个爱情都那么累,还要什么狗屁爱情?”
“你说完了没有?说完了就滚!”宁维诚听不下去已然下逐客令,但齐远征知道,自己是说到他心里去了,所以才会显得这样不耐烦。
等齐远征走后,宁维诚才到房间里看潘心悦,看到她好好的躺在那里,呼吸均匀,睡得还算安稳,悬着的心这才落了下去,他坐在床边,轻轻的握着她略微有些冰凉的手,粗燥的拇指指腹轻轻的蹭着她的手背,叹了口气,这会儿,他心里存着自责,不知道自己这样将她硬塞进自己的生活倒底是不是对的。
从前她的生活单纯平淡,也许最忧心的不过就是在公司里能不能顺利的升职加薪,能不能搞好上级与下级的关系,是他硬生生的撕裂了她的生活,他还记得他们重逢的那一天,听说她马上就要结婚,心里的确存着恨意,凭什么他的生活被糟蹋的乱七八糟,而她却可以心安理德的跟别人结婚,他知道他心理住着一个恶魔,所以才那样鬼使神差的破坏着她原先的一切。
他知道她在江陵花园买了婚房正在装修,也令人在那边买了一套居高处的房子,每日闲来无事过去瞧一瞧,便发现他们两人只要有空就会过来监工,一路说说笑笑,好不幸福的样子,他承认看到她跟别的男人一起幸福,心里嫉妒得要发疯,所以他命人截了他的装修工人,将她装修了一半的房子搁置了下来。
他也知道齐远征为了能够让他快乐一些,在暗地里打压高天桥,使用了非正常的手段让他们的感情迅速降温乃至破裂,虽然想过,也许有一天她知道真相,会恨他的不择手段,但是以他当时的心态的确是默许了齐远征的那些做法。
他其实目的非常简单,只是希望她还可以回到他身边,即使不能像以前那样,即使中间存着恨,但也比彼此不在自己的生活里要好很多。
他明明知道自己从事高危工作,成天在刀口上过日子,却也是尽其所能的要护她周全,可是到最后才发现自己原来是错的,把她卷进这些是非当中才让她现在躺在他面前,像个失去生命的布娃娃。
宁维诚懊恼的撑着额角,脑子里混乱不堪,仿佛有几把锯子在割裂着他的脑神经,他深知目前正是多事之秋,未来的一切都是未知数,谁也无法保持下一秒钟会发生什么事情,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在这思考的当下,忽然做了一个决定。
第二天天还没亮,潘心悦缓缓的醒来,只是觉得口很渴,因着低气并不足,所以发出的声音微若未闻,但还是被歪在一边打盹的宁维诚听见,他倏然醒来,眼底布满了血丝,眼神似乎还有些迷蒙,只是紧锁着眉头,用力的瞪开眼睛,忙坐起来,伏在她耳边,柔声问她:“醒了?还疼吗?”
潘心悦嘴唇泛白,喉咙里嘶哑暗沉,说不出话来,努力了几次,终于说出来一个“水”字,宁维诚立马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