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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綏而正低頭看飯店新一季的宣傳單,眼前忽然落下來一團陰影,她抬頭一看,發現是兩張熟悉但是來者不善的面孔。
她放下宣傳單,問:「有事麼?」
「這麼巧呢?」女孩撇嘴冷笑,「怎麼今天沒見姓嚴那隻母老虎?她不是你跟屁蟲麼?恨不得時時刻刻為你上山下海,兩肋插刀……」
「你找嚴兮?」孟綏而問。
「她是人形提款機麼,我找她?」女孩一張嘴就是冷嘲熱諷:「我說,要是沒了她,你是不是就寸步難行,什麼都幹不了啊?」
這話怎麼說呢,她和嚴兮從高中就認識,感情確實不錯。
嚴兮這人雖然經常脫線,腦迴路也奇奇怪怪,但卻意外地跟她合得來,反正她對朋友沒有特殊要求,加之她朋友不多,兩人認識久了,自然而然就感情深厚了。
一旁的另一個女孩立即配合道:「那你可就小看她了,現在又不是在學校,孟綏而同學不用裝無辜的,自然就用不上那個母老虎了。」
「也對哦,你看她一搬出宿舍,學校里就有人說咱們排擠她了,誰知道她一會兒一個不高興,又會想出什麼鬼主意?」
接著一聲附和:「這心機,咱們可比不了。」
這兩人在學校時常挑釁她,但孟綏而不太接招,搬出來也是不堪其擾。
孟綏而說:「其實你們真的不用每次見了我,都特地跑過來跟我強調你們沒有道德素質這件事,我並不是很想了解你們。」
她的聲調克制而平緩,說出來的話婉轉而不客氣。
女孩聽見這話,嘴角抽了一下,氣急反笑:「哎喲,這不是挺能說的麼?看來還真是沒錯,不是在學校,所以就不裝無辜了,還能還嘴了。」
旁邊又是附和:「虛偽。」
孟綏而從包包里抽出一張濕紙巾,捏在了發熱的掌心裡,一邊說:「在討人嫌這方面,你們確實做到了表里如一。」
女孩本來就火大,不過兩句話的工夫,瞬間又怒火中燒。
而怒急衝動之下,她順手抄起桌上的茶水往孟綏而臉上潑了過去——
與此同時,嚴兮不知道從哪冒了出來,飛起一腳就把那倆女孩踹倒在座椅上,並且摁住了她們,她眯著眼冷笑:「你們倆,就這麼急著找死麼?」
這一連串動作幾乎發生在同一瞬間。
剛才嚴兮凶神惡煞一路奔騰而來,那殺氣騰騰的表情好像在醞釀什麼大招,孟綏而遠遠地看愣了,也因此,她才沒有及時注意到那杯潑過來的茶水。
她就這麼生生用臉接住了,好在茶水在杯子裡放涼了一些。
不過還是好燙……
嚴兮陰柔的嗓音又起:「我看你們是垃圾當久了,不知道當人是什麼滋味了吧?是不是還得我來教教你們怎麼做人?哼?」
倆女孩疊羅漢似的被摁在椅子上,艱難地開嗓罵道:「嚴兮你有病啊!放開!」
「給我道歉!!」嚴兮咬牙切齒。
被摁住的人卻很有骨氣——「不道歉你能怎麼樣?」
這裡的動靜引起了圍觀,服務員一早就去叫老闆了,孟綏而不緊不慢地擦乾了臉,這才過去一邊勸,一邊動手想把嚴兮拉開。
只是她扯了半天,嚴兮居然穩如泰山。
「你快把她們壓窒息了。」
「不給點教訓,她們還蹬鼻子上臉了!」
幸好老闆娘及時趕到,扒開人群一看這壯觀的場面,差點嚇暈過去,她趕緊過去幫孟綏而的忙,費了老半天的勁才終於把嚴兮扒拉下來。
倆女孩狼狽不堪丟盡了臉,從座椅上起來以後,憤憤地罵了句「母老虎」就趕緊跑路。
嚴兮一聽,又開始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