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净墨只是第一次喜欢一个人没有经验，并不是傻。
亓照云是什么意思，他还不至于听不懂。
他转过头，静静地看向窗外。
亓照云有多绝情呢？
连弟弟这个身份，她都要带上旁人一起。
可她又分明那样温柔，顾着他的面子，连委婉拒绝都要找一个没有旁人的时候。
“去哪？回家还是去录音棚？”
她的语气十分自然。
她一点都不在意。
“录音棚。”
许净墨回答。
一路无言，亓照云把许净墨送回了录音棚。
许净墨下了车，绕到驾驶位那边，亓照云降下车窗，素白的脸在暮色中疏离冷然，好像下午的一切都是许净墨臆想出来的。
大概是有些厌烦，她的眼里闪过一丝不耐，只是一闪而过，转而再次扬起宽和的笑。
“怎么了？”
许净墨怔了怔，弯下身子，看着她。
“姐姐。”
他垂下眼眸，遮住眼里过多的情绪，只剩下温驯。
“我想把东西搬这边来。”
亓照云：“这边条件可不算好，回头公司会给你安排宿舍。”
倒不是说生活环境，而是录音棚这边比较偏，也没有什么娱乐设施，偶尔闭个关还行，长住的话没几个人能受得了，何况还是二十出头的小年轻。
“没问题的，这边安静，设备也齐全，练习也方便。”
亓照云眉眼放松开来，眼角弯下来，脸上的笑容明显真切了不少，想了想。
“可以，明天让人把二楼的次卧收拾一下，想要怎么布置你看着安排，需要什么随时跟我说。”
许净墨嗯了一声，抬起头看着亓照云。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亓照云对上他的眼睛，视线在他飞扬的眉眼上微微停了一瞬，脸上的笑容不变。
“嗯，那我拭目以待了。”
许净墨点点头，“那，我先回去了。”
转身，走得坚决。
亓照云却没有动，点了一根烟，随后轻笑了一声，启动车子。
直到车声远去，许净墨踏进大门，浑身的气势才骤然一卸。
原本飞扬的眉眼耷拉下来，他垂下头，丧气的扯了扯领口。
一天一夜做的心理建设，甚至没有到24小时，心里的山呼海啸不等开始，就已经回归了风平浪静。
亓照云眼里的凉薄几乎将他的心刺穿，她看他就像在看一个小孩子……
“你喜欢她？”
许净墨抬起头，萧驰站在楼梯拐角处，疑问的语气却带着八九分的肯定。
他走下来，径直从许净墨面前走过，进了旁边的餐厅，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
“她不喜欢你。”
他灌了口酒，漫不经心中带着些看好戏的恶劣和奚落。
“她不会喜欢你。”
许净墨没有说话，只是抿着唇看着萧驰，像是想从他脸上找出些别的情绪，却只能遗憾的发现，什么都没有。
萧驰甚至都没把他当作威胁。
“为什么？”
许净墨本来应该直接一走了之，萧驰的态度没有攻击性，侮辱性却不少，他已经足够狼狈了，没有必要再上赶着找没趣，但他还是问了。
“为什么？”
萧驰拎着酒瓶，灌了一口，眼神上下打量了他一圈，厌世脸上是高高在上的不在意。
“你太无聊了，”他说，诚恳，直白，所以刺人，“别人我不知道，但是阿云，你不要想了。”
“但是她选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