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宁好奇地探头到窗外,旋即惊呼一声:“哇……,
“怎么了?”
华灼看了她一眼却见她指着太液池的方向,道:“那个人,他不冷吗?”
嗯?
华灼走过去一看,只看到湖上飘着一叶扁舟,无人刻浆,随水自飘,舟头上立着一个身披鹤氅的年轻男子,手执一簧,那箭声正是自此而来,身后还有一人,做书童打扮,撑着一把伞,替那鹤氅男子遮挡风雪。
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这一舟一人,还有漫天飞雪。这麓,这景,这人,形成了一幅绝美的画卷,看着美好之极,但正如程宁问的那句,他不冷吗?
白露原正在专门临摹,听到程宁的惊呼也往窗外看了一眼,笑道:“这是胸中怀有天地的人,自不畏寒。”
“怎么见得?”华灼好奇地问了一句。
“不是胸中怀有天地,又怎么能使天地唯他一人。”白露解船道。
华灼又往窗外望了望,若有所悟。确实,太液池上并不是只有这一叶扁舟,先前那艘游湖的画舫也在,可是不论是谁,此时看太液池,便只有那一舟一人,漫天飞雪。
“白姐姐,你可认得他?”
“隔得这么远,哪里瞧得清楚,不过我猜十有八九是京中十少中的燕狂燕二少,也只有这个狂生,才能做出大雪天在太液池吹簧的事情来。”
“京中十少?”
“是呀,你不知道嘛,荣昌堂大少爷当年也曾是京中十少之一,只是后来他成了亲,就退了出来。”说到这里,白露犹豫了一下,脸色微红又道,“这所谓京中十少,其实就是十个还没有成亲或是订亲的宗室、官宦子弟,只要有人订亲或成亲,就自动退出。”
感情就是十个最出色的单身汉,等着被那些家里有待字闺中的女儿的人家挑选,华灼顿时明白过来,忍不住笑道:“那是不是还有京中十秀相对衬?”
白露噗哧一笑,道:“确是有的,那日在琼林阁中,你见到的庚姐姐,便是十秀之一。”
华灼心中一动,正想追问这十秀中还有谁,却听耳边一声弦响,却是庄静已经调好了琴,开始勾弦弹音,虽然她并不太懂韵律,却也听得出,这琴音与簧声是相和的。
箫声幽远空旷,琴声轻柔婉转,和在一处,别有一番意境,华灼索性就闭上嘴,立在窗前,望着窗外纷纷扬扬的大雪,聆听这难得的天籁之音。
此时,离秋水台不远的夏藕台上,正是摒筹交错时候,几今年轻公子哥儿高谈阔论,忽有人听到祟声,伸头往窗外一瞧,顿时哈哈大笑声起来,道:“那不是燕二少嘛,好家伙,竟然来这一手,不知要吸引多少女儿家的目光了。”
这话音州落,就又听到琴声。
“果然有人在和他……琴音如此优雅动听,必是女子……”又有人笑道。
“琴音好像是从秋水台传来的……也不知是谁家的女眷,小世子,要不你过去打个招呼,正好瞧瞧是哪家的,竟然能从小世子手中抢到秋水台。”又一人道。
“少拿我说事儿,你们分明是想知道那锋琴的女子是谁吧。”
这小世子不是别人,正是林龙,其实小世子这个称呼只是戏称,他爷爷是镇南王,他爹才是世子。
“莫非小世子就不想知道?燕二少麓音一绝,能和得上他的女子,琴艺亦是不凡,怕是位绝代佳人也说不定。咱们把消息打听清楚了,回头就能让燕二少上门提亲去,哈哈哈……”
“燕狂眼高于顶,连霸着集中十少一席五年都没有退出去,我看他就是个和尚命,什么绝代佳人都不入他的眼。”
一阵说笑,林龙到底没受得住几人串唆,取了镇南王府的贴子,命小厮送去秋水台。
贴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