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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铮看在眼里,脸一撇,对杜宛略一颔首,道:“杜小姐,我还有事,先走了。”
有什么样的小姐,就有什么样的丫头,他的脸越发板成了铁块一样,不见丝毫温度。
“庄世兄,不如随我们一起上去看舞狮吧,这等胜景,难得一观,日后再想看,却不知要到何时何日了。”杜宛轻声道。
她看出庄铮也是来看舞狮子的,眼下却被华灼和八秀这一主一仆气得要走,还真是让她头疼,没奈何,只能出来打圆场。
如果没遇上庄铮就算了,但已经遇上,不邀请他就是失礼,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堂堂的郡守大人的次子,而且,据说,明年就要过继到庄家长房去了,庄大老爷身在朝堂,任职吏部,手中大权在握,庄铮一旦过继,立时就是庄家的长房嫡孙,身份就更加显贵了,更重要的是,杜宏、杜宜将来都是要走出仕这一条路的,只为了两个哥哥着想,杜宛就不想让庄铮不快,将来指不定有一天就要求到庄大老爷那里,多留一条路总是不错的。
庄铮拧过头,冷冷道:“不必了,我只是与下人走散了,站在这里等他们寻来罢了。”
他话音还没落下,就听到一阵呼唤声。
“二少爷……二少爷……”
“小姐……”
竟然是庄家的下人和华、杜两家的下人一起寻了过来。
杜宛顿时轻笑道:“庄世兄,贵仆已经寻来,你也不必再等,就一起到坡上看舞狮吧,我是诚意相邀,想来庄世兄也不是小气之人。”
庄铮脸色越发难看,觉得自己被自家的下人给拆了台子,但看杜宛一脸轻笑,说不出的清丽动人,那气也发不出来,是华灼惹他生气,他总不好迁怒旁人,只能重重哼了一声,没有再拒绝,但也不肯挪步。
“灼儿……”
杜宛拉了拉华灼的手,对她使了个眼色。
华灼撇撇嘴,她们自去看热闹,带着那个讨厌的家伙做什么。但见杜宛露出几分哀求的神色,她心里一软,只得道:“请庄世兄移步。”
她没有庄铮要面子,刚才气了他一下也就够了,庄铮毕竟是爹爹顶头上司的儿子,她也不想太过开罪,适可而止,杜宛出面,正好给她一个台阶下,于是顺理成章地退让了一步。
庄铮脸黑了半天,终于从牙齿缝里挤出一个“请”字。
当下,由八秀带路,华、杜、庄三家的下人们聚在一处,呼拉拉地就拥着几个主子往坡上走去。坡上原就人多,被他们这一群人一冲,顿时乱了起来,有几个脾气急的都骂起娘来,但一看他们人多势众,也只得住了嘴。
七巧和阿福几人在坡上占了一块地方,不算太大,但挤一挤,站十几、二十人是够了,关键还是视角好,正好能将正在场中舞动的假狮子看得一清二楚,虽是假狮子,但那狮头硕大无比,涂了金漆,眼皮却抹成了银色,被舞狮人抓在手中,欢快地左摇右摆,金银二色在阳光下耀目异常,再配上震天的锣鼓响,呈现出了一副热闹无比的景象。
华灼等人来到时,正好那舞狮人举着狮头一跃而起,张开大口狠狠咬向另一只狮头。
“哎呀,咬住了咬住了……”八秀拍手大叫,但叫声还没落下,被咬的那只狮头就猛的一甩,挣脱开来,这丫头立时一脸失望,“笨啊,又没咬住……小姐,你看站在那边的那个人……就是穿短衣裳、年纪最小的那个,他刚才舞的狮子可厉害了,把好几头狮子都咬下了场……”
华灼也是头一回看到舞狮,正觉得新鲜时,听八秀这么一说,视线不禁就向她指的方向移去,看到了那个站在场边正拿着一只水囊喝水的少年。
那少年看年纪,约莫十六、七岁的模样,容貌俊朗,许是刚才舞狮子累了,胸前背后一片汗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