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花惊慌的再度跄踉后退,叫道:
“慢点……你……慢点!”
南幻岳粗暴的道:
“什么慢点快点?我要割你的肉,挑你的筋,剐你的骨,我要叫你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吕花抽噎一声,整张面孔歪曲了,她恐怖又畏惧的尖叫:
“暂莫动手……暂莫动手……南幻岳,我的小祖宗,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南幻岳心里不禁感到纳罕,想不到对方居然这么个窝囊怯懦法,和他们往昔的张狂凶悍之态完全不同了——难道说,就这几句恫吓胁迫之言,便惊破了整个“浮图岗”人马的胆了!
南幻岳疑惑的说道;
“吕花,你他娘的就这么好说话?”
“金扣草鞋”吕花惶恐的道:
“咱们谈谈条件吧,南幻岳,先别急着动手……”
南幻岳目光环扫,发觉围立四周的百几十名大汉也一个个呆若木鸡,面无表情,生似也都寒进了心……
南幻岳轻轻吁了口气,道:
“谈条件?谈什么条件?”
吕花余悸犹存,前倨后恭的道:
“说真的,南幻岳,你那身功夫之了得,我们全自心里有数,要和你碰,实在没有取胜的把握,你是赤脚的,我们是穿鞋的,你乃单身一人,我们有基有业,犯不上和你这种难缠的人物结怨……”
叹了口气,她又讷讷的道:
“况且,我们的老窝在这里,跑得了神走不了庙,你却独来独往,高兴了来捣杀一通,捣杀完了远走高飞,长此以往,我们防不胜防,挡不胜挡,这岂是个办法?所以,当家的回来后和大伙——再商量,决定还是算了,南幻岳,我们彼此间的梁子自此一笔勾销,互不相欠,你走你的阳关道,我们过我们的独木桥,大家以后河水不犯井水,行了吧?”
南幻岳皮笑肉不笑的道:
“这就是你所谓的条件?”
吕化点点头道:
“不错——你还待怎的?南幻岳,你可要搞清楚呀,吃亏的是我们,你知道我们咬了多少次牙才做下这个痛苦又难受的决定?我们的名声被玷污,威信一落干丈,尊严道到损害——还有弟兄们的血债深仇,我们全不顾了,当家的忍痛决定这个措施之后,整整有三天三夜后悔得没睡着觉,也一再自怨自艾,说他对不起弟兄,对不起‘浮图岗’多年创下的声威……当家的甚至连他自己断臂之仇也不记了……”
南幻岳冷冷的道:
“本来,你们就是外强中干,色厉内荏,不堪一击!”
吕花十分难堪的道:
“姓南的,你又何必说得那么难听?杀人不过头点地嘛,我们自认吃亏倒霉算了,你占了便宜还说什么风凉话?”
南幻岳哼了哼道:
“齐用斗呢?你们其他的首要人物呢?都到哪里去了?怎么光叫你一个人出来顶锅?”
吕花沉默了一下,低哑的道:
“好吧,我便老实告诉你,南幻岳,如今,我们的确再没有力量与你抗衡了……唉,从在‘大理府’郊外那一战之后,我们的精英几乎丧尽,好手十去七八,大当家回寒一急一怒,加上伤势本就不轻,这一下便中风不起,直到现在还躺在榻上,半边身子也全瘫痪丁,大少爷齐超雄也被当家的一顿痛斥软禁了起来,整个‘浮图岗’上,业已是一片愁惨委顿,不复有昔日生气了……’
甫幻岳琢磨了片刻,认为极可能也是实情,当日在“大理府”郊外那一场血战,他自己虽说受伤颇重,但对方“浮田岗”却更是伤亡累累,一片凄惨,非但“浮图岗”的大当家“秦广王”齐用斗断手成残,诸如“浮图岗”其他好手,“白幡魂使”钟良、“黑心棒棰”赵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