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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巧怡突然凄凄地,冷冷地,像带着呜咽般地笑了,她的声音宛似来自九幽,那么悲凉阴森,又那么寒瑟怆楚:
“不要再演戏了,南幻岳,你根本没有依照我们之间的约定去做,根本没有履行你的诺言,是吗?木盒里装的是什么?泥土抑是石块?多么可悲可笑,这种幼稚又下流的骗术……”
南幻岳咽了口唾液,却讲不出一句话来,是的,现在,你叫他讲些什么好?他未曾依言去杀戮唐丹,在他来说问心无愧,但是,对一种既定的允诺来说——不管这允诺的内涵是否正确——他却总是失信了啊……
潘巧怕摇摇头,失望又愤恨地道:
“你不止是个双手染满鲜血的屠夫,也不止是个道中的凶枭,南幻岳你更是一个失信的人,一个骗子!”
南幻岳突然怒火冲天,他又大叫道;
“你住口!娘的,我不替你去当工具,不为你去杀戮一个不该杀的人,不做这种有亏良心的事,这也叫失信,叫欺骗么?”
潘巧怡僵硬地道:
“然则,你叫这种行为做什么?只要你不履行诺言,即是失信,不说真话,就算欺骗!”
南幻岳咬牙道:
“荒谬,强辩,岂有此理!”
潘巧怡幽幽地一笑,道:
“为什么?南幻岳,你为什么不依照我的话,不依照我们的约定去做?在你来说,杀一个唐丹——甚或他那四个结义兄弟,都不是一件难事,你可以十分顺利的完成这件工作,但你为什么不做呢?何况,这其中,还牵连着你的生命——”
南幻岳沉重地道:
“我有我的道理……”
潘巧怡轻轻的道;
“莫非——你没见着他?”
南幻岳道:
“见着了……”
潘巧怡咬咬下唇,道:
“因为他苦苦哀求,你不忍下手?”
南幻岳缓缓地道:
“你知道,唐丹不是那种贪生怕死的窝囊角色,我也不是那种软心肠的人!”
潘巧恰道:
“或者——他们人多你敌不过?”
南幻岳摇摇头道;
“也不,他们兄弟五个具有一身了得的功夫,但是,以我的武功造诣来说,以一敌五,仍然不成问题!”
潘巧怡迷惑的道:
“那么,你是为了什么?”
甫幻岳叹了口气道:
“很简单,只是因为他不该死,他没有受诛的理由——他是个好人!”
潘巧怡冷冷一哼道:
“你真这么以为?”
南幻岳看着她,道:
“不错,这是事实!”
潘巧怡突然尖声叫道:
“他不是!”
南幻岳低喟一声道:
“我很抱歉的说,假如你与他之间,定要指出哪一个不是好人的活,那个人是你,而不是他!”
潘巧怡愕厉地笑了,冷冷地、沉沉地道:
“你这么以为?”
南幻岳正色道:
“我不是‘以为’,潘巧恰,这是事实!”顿了一顿,他又道:
“潘巧怡,你痛恨他‘遗弃’了你,‘玩弄’了你,是么?其实这是一种绝对错误的看法,也是你那种怪异狭窄心理的病态意识,他素来爱你,爱你若命,爱你入骨,之所以造成日后你们劳燕分飞,不得谐和的一切原因,全在你自己身上,所有责任也该由你个人承担,谁叫你如此现实,如此自利,如此斤斤计较于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