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呢,楼班担心的最大拦路虎蒋奇和牵招,恰好莫名其妙的被陶应打得半残,又被鲜卑部落和左贤王那帮人牵制得喘不过气来,竟然分不出一支军队来阻拦自己南下,两万多乌桓铁骑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穿过了幽州,来到了冀州这富庶之地快活逍遥,蹋顿现在都已经想象不出,如果搂班那帮人知道了自己现在的情况,脸上后悔和羡慕的表情,该是何等之精彩?到富庶繁华的中原大地尽情抢掠,那可是每一个胡人最大的梦想啊!
突然之间,蹋顿都有些想要感谢那个叫陶应的汉人大官了,如果不是他攻打冀州,袁家兄弟怎么可能哭着喊着许出无数代价,恳求自己带着乌桓铁骑南下中原?又怎么可能命令沿途经过的城池全部打开城门,让自己带着军队进城逍遥快活?所以蹋顿很快就下定了决心,等自己抓到那个叫陶应的汉人时,一定会给他一个痛快,不会象自己往常的习惯一样,把他的四肢斩断让他慢慢痛死。
蹋顿在憧憬美好未来的时候,他旁边的张兴也在憧憬未来的美好,张兴当然知道蹋顿坚持要进浮阳的原因,但无所谓,浮阳并不是张兴的家乡,出什么事都与张兴无关,自己只要把蹋顿这两万多铁骑带到南皮,今后的荣华富贵也就有了保证了,一想到自己当上名副其实的冀州治中后的风光无限,张兴就有一种想要放声大笑的得意冲动。
一起得意忘形的时候,旁边的士兵却操着难听的胡语大叫起来,说是前方似乎有异常声音,蹋顿和精通胡语的张兴赶紧停止美好幻想,侧耳细听,果然听到前方传来了一些古怪声音,仔细分辨时,又发现好象是有一群人在整齐唱歌,歌词优雅,气调动听,对汉语不是很熟悉的蹋顿却听不懂是什么歌词,只得向张兴问道:“前面是不是在唱歌?什么歌词?”
读过几年书的张兴表情有些古怪,半晌才答道:“回大王,唱的是我们汉人的一首诗词,诗词叫做关雎,在我们汉地只要读过书的,基本上都念过这首诗,可是把这首诗当成歌来唱,小人还从来没有见过听过。”
“诗词?”蹋顿有些发怒,咆哮道:“本大王最恨诗词,一句都听不懂!”
“大王,过去把他们杀光!”旁边的蹋顿副手难搂开口,恶狠狠的说道:“听声音人数不少,去把他们全部杀光!为我们乌桓部落这次南征祭旗!”
蹋顿也不犹豫,象野兽一样的嚎叫了几声,发出了冲锋命令,然后第一个冲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两万多乌桓铁骑就象群群饿狼,嚎叫着纷纷跟上,铺天盖地的冲向正南面,乌压压如蝗虫压境,张兴也赶紧拍马跟上,心里则冷笑说,“八成是那个权贵带着家仆出城围猎,临时兴起让家仆击节作歌,活该你们倒霉!不过也不对啊,章武城里的大户都被蹋顿大王的队伍杀光了。那还有什么大户出城围猎?难道是城外亭里的大户?”
带着这个疑问,很快的,张兴就随着蹋顿的队伍冲到了声源近处,可是到得现场一看,张兴和蹋顿却又瞪大了眼,出现在他们面前的,竟然是一支为数一千多人的骑兵队伍,穿着与冀州军不同的杏黄色军服,打着与众不同的白底黑字军旗,排着五个整齐而又疏松的横队。正在面带笑容的放喉高歌。不仅丝毫没有因为蹋顿队伍的逼近而惊慌失措,相反还唱得更是大声卖力,就好象是打算用歌声来迎接蹋顿这群来自沙漠草原的恶狼一样。
“那来的队伍?”蹋顿也不是笨人,虽然发现前面的骑兵队伍穿着与冀州军不同颜色的军服。但为了谨慎起见。蹋顿还是命令军队停止前进。在那支骑兵队伍的一百多步外勒住了战马,向张兴问道:“是不是你们的队伍?”
“不是,是我们敌人陶应奸贼的队伍。”张兴赶紧指出对面敌人的身份。又疑惑的说道:“可是不对啊,这里距离南皮足足有两百多里,这么点陶应贼军骑兵,怎么敢跑到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