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嘶”,一簇深蓝、亮蓝与蓝白色相融的火焰出现在他头顶前约两尺远、半尺高的上空。火焰照亮了夜玫瑰脚下那七弯八拐扭曲环折还有许多岔道的石路。终于,他到达了一扇门前面。深呼吸,随着轻微的“咔嚓”一声响,灰黑色包金属的门被缓慢地推开了。
门里所有人几乎全部同时望向了他。夜玫瑰只说了一句:“全在这里了?”
一个弓着背的老人跟在一名三十多岁样子的男人身后,谨慎地走近他,在两米外停了下来,道:“先说你是谁。”
“夜玫瑰。”他不愿多浪费时间。
几个孩童模样的倒吸一口冷气,都快叫出声了,其他人也都是一震。老人显得又惊讶又激动,但他还是极快地克制了自己的情绪,微颤着声说道:“证据。”
夜玫瑰伸出右手,除下手套,摊开的雪白手掌上眨眼间缠绕上出灰黑色的半木质茎,紧接着抽芽吐出纯黑的叶片,绽放出一朵娇艳的玫瑰花,花瓣泛着子夜与珍珠的光泽。除他自己外,其余所有人在那一刻都屏住了呼吸。他们知道,夜玫瑰花只有他一人拥有。
滴血的夜玫瑰,这个常年裹在黑色纱衣里的神秘人,之所以会被如此命名,不仅因为他脚踝处时隐时现的黑色玫瑰纹身,更是因为“夜玫瑰”作为仅为他所有的伴生花与他血脉相连。
老人慎重地点点头。他自从带了所有幸存的人都进了这间密室,就对所有人下达了只许进不许出的死命令,而且方才他也用分镜术察看过,整座宅院已被敌人牢牢控制,要是有人敢出去,不仅会让自己往枪口上撞,说不定还会陪送了躲藏起来的族人的性命。
夜玫瑰不再多话,一个挨一个地分发一枚枚长方形的散发着微光的莹白色小牌子,像是用玉雕成的。见到众人不解的神情,他也不多解释,又从怀中掏出一枚古旧的长方形玄黑玉牌,左手结印对空拍出,只见密室里的空气硬生生荡出数圈波纹,接着空气波开始逆时针旋转,在周围现出一圈发光的淡蓝色符咒。随着漩涡的中心开始形成黑暗的空洞,夜玫瑰将玉牌向上空抛出,忽然间有一条条极细极细的青白色线射过玉牌,他一步迈进了黑暗。
“跟我一样做,把牌子对着它抛上去。”从黑暗的那端传来夜玫瑰的声音。
人们纷纷将手中的玉牌抛出,随着一道道银白色的光以普通人肉眼不可见的速度闪过,人们快速小跑进通道。
从一片刮着罡风的黑暗中步出的人们被自己的眼睛吓到了。
应该说,是眼前的景色超乎了他们的想象。
头顶的天空是一片暖意的玫红色调,时而有大片夹杂着紫红的云朵飘过。抬头仔细仰视,天空向内的一层延伸而逐渐消融在一片浓墨般的黑暗中,而另一侧则扩展变淡,在远端隐隐露出一点乳白。
地面是深沉的黑,而地平线的极端,在穷尽目力的地方似乎又有些白,近处辽阔无一物,而在淡色天空之下忽隐忽现着远方橙色的树林。
“小心点,这片区域相对较稳定,但到那边的树林后情况就不同了,搞得不好就会丧命。还有,那边天色昏暗的地方绝对别去。过几天我会给你们找好新住所。这两天就先凑合一下吧注意安全。”夜玫瑰飞快地说完,单手结印打出一个流动的蓝色空间符咒,跃出了这片天地。
留下的人们重新又以夹带着敬畏的眼光望向这一片天地,走向那未知的路。
第十八章
正当夜玫瑰在和武装部队周旋的时候,在另一个地方,一个人——也就是那位阴阳师白丘亮一正在自己的宅院中忙碌着。他刚刚才忙完了符咒的布置,现在又来到了前庭的喷泉前。
这是一座很大也很特别的喷泉。说它特别,是因为相比其他公园庭院中的喷泉那种或简约现代或西洋古典或中国古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