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这才将身子缩回了马车中。
今日天气十分寒冷,可这上山拜佛的人却依然不少,楚沉夏掀开车帘仔细观察着周遭的人。有的人表情木讷,有的人神色紧张。有的人心怀虔诚,而有的人却面带戾气。双目中的杀气十分浓重。
马车忽然停下,车夫的声音随即从厚重的车帘外传来,“大人,马车只能到这了,前面的路只能步行,大人腿脚不好,不如我去为大人租一顶撵轿来?”
楚沉夏掀帘而下,打量了一圈四周,轻声道:“不用了。你回去吧。”
车夫有些犹豫,但到底还是听从了他的吩咐,架着马车往回去了,楚沉夏只走了两步,便有黑衣人从树丛中跳了出来。
“我记得你,你之前闯过道观,是景旡救了你,你还来干什么?!”黑衣人蒙着脸,因此看不清他的模样。倒是那双眼睛,却叫楚沉夏看的一个熟悉。
楚沉夏朝他走了两步,慢悠悠道:“我是来找我的外祖父黎浮的,这与你们无关吧?”
“黎……你是他的外孙?”黑衣人眉心紧紧皱在一起。似乎不能接受楚沉夏所说的。
“不可以吗?”楚沉夏将他的反应看的一清二楚,登时觉得十分可笑,“你还要拦我吗?真以为这山是你们开的?”
黑衣人将手中的刀慢慢放下。目光中多有迟疑,忽然上前两步。反抓住他的手道:“既然你想见你外祖父,那就跟我走。我告诉你,少耍花样。”
楚沉夏任凭他反绑着自己双手,又蒙住自己的双眼,押着自己往山上走去。
“你是刘彧的人还是外祖父的人?”走了一会,楚沉夏忽然出声问道。
那人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顿了一顿才道:“别问这么多,好好走你的路,别想套我的话。”
“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敢说。”楚沉夏低笑了一声,继续道,“你是怕外祖父知道上次你们联起手来伤我,怪罪你们是不是?”
“胡说什么,这件事他早就知道了,我也没见他说什么,如果你要真是他外孙,他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我们,定是你在撒谎。”黑衣人冷哼了一声,抓着他肩膀的手便多了一分力。
楚沉夏险些被地上的石子绊倒,脚上一痛,忙道:“我腿脚不好,你注意点路行不行。”
“你废话真多!”黑衣人不满地抱怨了一句,脚步却并没有因此而慢起来。
楚沉夏嘴角微勾,吃力地跟上他的步伐,他刚刚不过是随意试探,没想到还真试探出此人是外公的手下。
那么外公究竟是什么身份呢?居然能号令为刘彧做事的人。
山路到了后来,便成了一阶阶的石阶,楚沉夏估摸着,道观到了。
果不其然,几个陌生的声音忽然从一旁传来,“这是什么人?你抓他干什么?”
楚沉夏没听到黑衣人的声音,因此猜想他定是凑到了那人耳边去回答了。
片刻后,那黑衣人将自己一推,说道:“别傻愣着了,走吧。”
跨过门槛,又转了几个弯,最后才停了下来,开门的声音忽然在面前响起,随即是一阵脚步声。
“你们怎么把他绑回来了?!”
“他说他是您的……您的外孙,非要上山……”
最为熟悉的声音迎面而来,楚沉夏心中冷笑,面上却掩饰地十分平静。
蒙着眼的黑布被除去的时候,楚沉夏这才看清这是一个不大的院子,黎浮刚刚就是从自己面前的屋子里出来的,而方才那些黑衣人,此刻也不知去了哪里,整个院子就他们二人。
“外公。”楚沉夏先开口道。
黎浮脸上有些不自然,朝前走了几步,背对着他道:“是景旡告诉你我在这里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