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这个问题有什么深意,是射影了什么,后来想明白了,这个问题没什么意义,就是一个话题,主要看的是被采访者的反应。
有点故弄玄虚了。
主考官们略有不满,他们教过许多学生,不怎么喜欢这种耍花招,投机取巧的人,这样的学生走入社会后可能取得一时的成功,却很难拍摄出真正深刻的作品。
然而,随着片中采访的进行,他们慎重起来。
他们发现女孩手里的话筒就像是一个探测器,能够探出被采访者真实的一面。
这是街头的突然采访,性格实诚的人会面对镜头,心虚的人会选择躲避,暴躁的人会恼怒,虚伪的人会假意迎合,所有的一切都在镜头前显露无遗。
这是电视上那些新闻采访看不到的一面,更为直接和真实,或者说有点粗暴。
就这样没有提前商量,不经过被采访者允许的情况下,粗暴的把这些人置身于镜头之下,不给他们思考的机会,具有极强的实验性质。
他们还能从中看出一些拍摄者或者说制作者所要表达的意图。
整部片子带着一种讽刺的味道。
比如,那些在**前的受访者,很显然表达了人们对于权利的崇拜,受访的干部则是一副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模样,饭店食客的虚伪,酒店内穿着西装的有钱人一脸的麻木和冷漠。
对于工人和清洁工,还有刚结婚的小夫妻,在镜头里就显得温和很多。
制作者有意识的表达了对于权威者的蔑视,以及对于普通人的关怀。
在片子的结尾,是一家医院。
这时候,影片出现了难得的温情,对准了那些受苦的病人,听着他们诉苦。
这是冯晓刚的惯用手法,他擅长调侃和讽刺,最后还不忘给观众来一碗心灵鸡汤,让观众感动一把,觉得片子有关爱和情怀。
三位主考官对此意见不一。
有人认为最后一段的风格显然和先前不符,破坏了影片的整体风格,削弱了讽刺性,也有人觉得这才是真实的生活,生活中不光有讽刺,还有悲伤。
他们没有发现自己竟然把六十分钟的片子看完了,还不觉得无聊。
“你们怎么看?”讨论了一番片子的内容后,郑洞添询问道。
“这种片子绝不是那位考生能够完成的,一定有个专业的制作团队在后面策划,那个负责剪辑的人不简单,在圈子里应该有一定的名气。”江士雄分析道。
“片子拍的很粗糙,但这个创意很好,这可能是国产纪录片的新出路,就算是作为导演系的毕业作品也够格了,你们说这女孩什么来头?不会是专门请了电影厂的人来帮忙拍的吧。”作为唯一的女讲师,杨霖好奇道。
“用的就是京影厂的胶片,你们说呢?不过没听说有这个女孩啊,按理说京城电影圈子里的人咱们都熟悉,到底是谁家的孩子呢?”郑洞添疑惑道。
“那怎么办?要不要录取?如果是有人帮忙,那这片子就不算是她的作品,我觉得录取她不合适,这种口子不能开,对其他考生不公平,要不然考生都请人帮忙,就没有必要考试了。”江士雄建议道。
“这女孩显然参与到了拍摄之中,就算有人在一旁协助,也是一份难得的经历,如果她身边真有圈子里的人,对她以后的道路会有很大的帮助。”杨霖表达了不同意见,“再说,她只有十八岁,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错了。”
她喜欢这部片子,觉得很有新意和锐气,而且华国缺少女性导演,她要争取一下。
不过最终能够做决定的还是郑洞添,他才是导演系的领军人物。
“通知她再过来一趟,把事情问清楚。”郑洞添想了想,决定道。
如果是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