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加倍奉还”吗?如她这般背叛了公主,公主不应该是毫不留情的处死她吗?可为何……
“还不起来,难道要本宫亲自扶你吗?”华纯然起走走至窗前,目光遥望暮色中的宫宇,白日里看来金碧辉煌的王宫,阴暗的暮色中却似一只庞然大兽,张着大口,吞噬着这些王侯贵胄,“本宫不怪你,那是因为……”
话音微微一顿,然后浅浅一笑,笑得有些嘲讽与伤感,“想当初,本宫不也是想尽办法想留住他吗?只因为他不是这个深宫之人,只因为那双眼睛……黑得有如夜空一般的眼睛,那般的深广无垠,可偶尔闪过的那一抹星光却是温热的……我只是想抓住那双眼睛最深处的那抹温情,只要我能抓住,那绝对是最真最暖的……只是……”无奈的摇摇头,转身看着凌儿,“在我眼中懦弱无能的二哥,在你心中或可是一品佳郎,为着他,你宁愿背叛本宫,这种心思……本宫怜你这点情,此次便饶过你,你起来吧。”
“凌儿……谢公主!”凌儿身子微颤的站起身来,又是愧疚又是感激。
“只是……”华纯然走至妆台前,伸手轻抚那檀木所制的珠宝盒,轻轻打开,剎时珠光耀目,“你既与二哥情投意合,本宫便成全了你们罢。”
“不要!公主!”凌儿又扑通跪下,不断叩首道,“凌儿甘愿一辈子侍候公主,求公主留下凌儿,凌儿以后绝对一心对公主!求公主留下凌儿!”
“何必呢。”华纯然拈起一支黄金凤钗,此钗长约五寸,打制得精巧无比,凤目之上嵌着两颗指尖大小的明珠,凤尾之上嵌着红、绿、蓝、黄、黑等各色细小宝石,一望即知是十分名贵之物,“你虽不能风光大嫁与王兄为正妃,但毕竟从我这里出去,也不能太过寒碜,这一盒首饰,连同这支本宫极爱的‘火云金凤’便与你作嫁妆罢。”
“公主,凌儿不要!求公主不要赶凌儿走!”凌儿哭泣着,恳求着。
“你是不能留在我这了。”华纯然走近,微微伸手,示意凌儿起身,“你既已心向二哥,本宫此后必不能再信任于你,落华宫中,你再呆着只会徒增痛苦,况且,看在这六年的情份上,本宫也不想日后再对你……本宫并非纯善宽容之人!咱们便好聚好散罢!”
“公主……”凌儿悲凄的看着华纯然,泪如雨倾下。
“这一盒首饰一贯也是你整理收管的,赠了你也是应该的,你拿去,收拾一下你的东西,明日本宫派人送你往二王兄府邸。”华纯然将金钗放回盒中,转头看一眼凌儿,挥挥手,“你去吧,本宫说话从无更改。”
“公主,凌儿……凌儿……”
“去吧,顺便带一句话给二王兄‘调兵之事,待父王归时,纯然自会向父王领罪’。”
凌儿哀哀凄凄的退下了,华纯然静静的坐下,手轻轻抚着琴弦,“淙淙”琴音中,响起华纯然低低的声音:“这世间,到底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呢?”那样迷茫而无助。
夜空已久未曾如此清朗过,星光耀宇,月辉泻地,天地这一刻宁静而庄穆。
黑夜的无回谷是静寂的,青山葱葱,草木葳蕤,谷中营帐整齐,阵垒分明,夜风中旌旗招展,静谧之中更有一种严肃紧张之感。
“看了半夜,可有所得?”
皇朝静静的爬上山坡,玉无缘立于坡顶,仰首望天,神情静穆,夜风拂起衣袂,飘飘欲乘风归去的天人。
“看看那边。”玉无缘伸手指指天空的西南之处,那里的星星竟比任何一处都要多,都要亮,仿佛是所有的星辰都约定好似的齐往相聚,星光照亮整个天空。
“这说明什么?”皇朝自问不识天象,只是此象也太过异常,不由有此一问。
“西南,我们不正在西南之处吗。”玉无缘收回手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