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骁王出了门,不大一会儿功夫端了一盅阿胶红枣羹回来。
晚膳时她就没怎么吃,方才又失了不少血,未央的确有些支撑不住了。
“你如果不舒服,我可以自己去!”见她吃了大半碗,骁王擦了擦她嘴角儿的汤汁轻问。
“我见过那个湖边沉尸的陈公公,兴许能找到些蛛丝马迹,一碗羹下了肚,我有力气了,你不用担心我。”
未央坚持要跟着。
横竖她的时日无多,活着的每一天,都不能浪费。
最后,两个人骑着快马赶往金水河畔。
胡同把口儿的一处两进两出的院子,就是陈聚莲置办的产业了。
正房五间,东西厢房各三间,后院儿是仓库和柴房。
两个人跳入后院儿,轻轻推了推库房的门,一把大锁挂在上头。
未央朝着骁王得意一笑,从头上取下一根细簪插入锁眼,找到锁簧一别,大锁就弹开了。
动作干净利索,看得骁王心头澎湃。
“改天你也教教我。”骁王在她耳边儿小声咕哝着。
“嘘……”未央警惕的白了他一眼,制止他继续说下去。
两人毕竟是溜门撬锁的,说那么大声干什么?
这骁王殿下,贼可不是这么当的!
未央瞪得骁王立刻闭紧了嘴巴,只是依旧拉着她的手,寸步不离。
将门打开,两人进了屋子。
这间屋子就是个储藏室,平日里不用的东西全都藏在这儿了,几十年前的箱子柜子堆得满满当当的。
那一个个的大箱子,如果藏个人肯定没问题。
“打开箱子瞧瞧!”
未央拿出云冉阳留给她的夜明珠,学着他的样子在外头罩了一层黑布,捧在手里照亮了房间。
这颗宝珠异常名贵,是先帝赏赐给太子方锦书的物件儿,就连骁王也没见过。
“你这是打哪儿来的”骁王问。
未央不想多说,只道了句。
“偷的!”
骁王眯着眼睛看着她,对于她的回答,他并不相信。
虽然骁王并不知道这宝珠的来历,却也知道它的价值不菲,这样的稀罕物件,她是从哪儿偷的
“殿下你看!”
未央打开几个箱子,从其中一个里头发现了不少文书。
“贞泰十五年豫州举子陈聚莲?”
这个箱子里装的全都是陈聚莲早年间的读书用具,以及他取得功名的文书。
“原来他还是出自大户人家的读书人!”
对于陈聚莲的出身,二人均吃了一惊。
按理说但凡不是穷得过不下去的人家,谁会送自己的孩子进宫做阉人?
而这陈聚莲看起来家境殷实,可他为何要进宫?
难道是后来破落了?
“再找找,看看有没有别的线索。”
骁王继续在樟木箱子里翻找。
“殿下,看看这个!”
未央从箱子底部翻出一个圆筒来,抽出一看顿时将二人吓了一跳。
“几十年前的皇榜!”
“贞泰十八年,豫州知府田亮公然提反诗诋毁朝堂,诗中大有怀念前朝之意。长陵国的贞泰帝大怒,斩杀豫州知府以及同党多达上千人,这是长陵国建国以来,规模最大的文字狱了。原来,陈聚莲的父亲,曾经是豫州的官员,在那次浩劫中,他的家庭也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未央看完皇榜之后,这才真正知晓了陈聚莲的身世,这份皇榜将几十年前的一场浩劫,记载得清清楚楚。
这份皇榜,将骁王惊出一身汗来!
“他潜伏在宫里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