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咱们帮着可汗火化的事情,不是真正的向西走。”
阿史那云罗还是不很懂,但明白了最重要的两层意思,一个是他们要帮忙,另一个是不跟着他们走。
可汗府的确人员凋敝,即便算上管家,也才三个男仆,两个女仆,都是突厥人,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但他却借口汉人不了解突厥习俗,而并未用他们做事。
宣旨太监见说,正乐不得在一旁看热闹,而不愿管事,“那好,那咱们就护卫着可汗好了!”
阿史那云罗知道这太监定是奉了皇帝命令,不待葬礼完成,是无法回去复命的,也不再理他,收好了圣旨后,便开始准备最后火葬的用物。
仅仅过了半个时辰,云罗和三个突厥仆人已把颉利可汗的棺材装在了马车上,而自己则也骑了一匹小马,出发前,把象征着突厥勇士的弯刀高高举起:“皇帝恩准祖父魂归故里,启程!”
“嗬!嗬!嗬!”三个突厥仆人齐声高喝,他们虽然人少力单,但那声音清朗高耸,好似面对着千军万马正枕戈待发。
李承训不由得一阵肃穆,也缓缓出了茶房,眼看着阿史那云罗指挥着三个仆人,牵着马车,缓缓走出了院子。
“走,帮人帮到底,”他带着童钱,紧随其后。
没想到,颉利可汗活着的时候,寂寞潦倒,可这死了倒是有了风光大葬的派头。
随着灵车的经过,有不少路人顺便加入其中,当然这里面的**多是看热闹的。
这送葬的人越聚越多,多雾越来越大,浩浩荡荡地出了东城门,然后一路向北,直到渭河边上才停了下来。
那里早有一块区域搭起了木架,放置好了干柴。
这架子搭得很特别,并不高,离地约有五尺,大小刚好能架住颉利可汗的那口棺材。显然,这是早就有人在此按要求准备好的。
队伍停了下来,那些跟随过来送葬的百姓也开始乱了起来,还别说,皇帝派来的那二十个侍卫还真派上了用场。他们围成了一个圈子,把看热闹的人拦在外面,而后钢刀出鞘,一阵比划,周围纷乱的人群顷刻间便秩序井然。
阿史那云罗指挥仆把吉利可汗的灵柩从马车上卸下来,但没有放到木架里面,而是放到了木架旁边。
然后,他又一言不发地回身又回到马车旁,把车辕从那匹拉车的瘦马身上车卸了下来,牵着这马再次回到那木架旁自始至终,他的眼中都透着凝重、悲凉、无奈与愤恨,完全不像是个十几岁少年的情结。他用手慢慢地抚摸着马颈,然后轻轻的趴在瘦马的耳边,“兄弟,陪着爷爷上路吧。”
瘦马前蹄踏地,鼻孔中“灰灰”地打着喷气,低头在他身上亲昵的蹭着,眼中竟隐隐含着泪光。
马是通灵性的动物,似乎已知道即将到来的恶运,而再做最后的努力,可这是宿命,难以改变。
突然,瘦马轰然倒地,没有悲鸣,有的只是越来越低的啜泣,随着眼中最后一滴泪的坠落,没了生气。
云罗拔出马颈上的弯刀,带出一抹血涌,洒得他头脸都是。
这时,那三个突厥仆人已然打开颉利可汗的棺材,待云罗走过来后,四人合力把他抬到那马的尸体旁。
云罗神色凝重,没有悲伤,没有泪水,他让那三个仆人站在一旁,自己一个人小心翼翼的把吉利可汗的身体用绳索固定在那马上。
围观的群众从未见过如此场面,都觉稀奇,指指点点讨论不已,而李承训却是知道这突厥人的葬礼习俗。
突厥人在尸体火化时,既不似氐、羌族只将尸体“聚柴薪而焚之”,也不似鲜卑、乌桓将尸体土掩而仅将器物烧葬。他们把死者生前所乘坐过的马匹及穿过的衣服,用过的器物与尸体一起带到现场,“置尸马上”,让死者如生时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