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讲信义,也信奉举头三尺有神明,所以他们对自己的誓言特别重视,特别是那些有身份的人,把信誉视如生命,以信义做安身立命的基础,因此贾维才会逼着李承训发誓。
李承训能看得出,现在的贾维真是不想再趟江湖的浑水,想好好谋个一官半职,在朝廷上显贵,若是这恩怨只涉及到自己,他倒是宁肯尽弃前嫌,可这涉及到红娘的手下,阿大的兄弟,以及上百的暗影门亡灵,他岂敢做主?
“好,我李无名发誓,从今往后,放弃前嫌,不再思谋报仇,以兄弟之义待贾维,若违此誓,必遭天谴,身败名裂,万箭穿心而亡。”
他既然决心以一己之力抗下这份责任,哪怕往后被世人诟病指点其背信弃义,也是义无反顾,自然毫不迟疑的如贾维那般重复了诺言。
谁知,贾维却轻轻摇头,笑道:“李将军与贾某不同,您是重情意之人,因此立誓,当以几位夫人为证。”
李承训闻言颇为不解,“贾将军是否有些小人之心了?”
“小心使得万年船,”贾维呵呵笑道:“你需发誓说,若违誓言,则身败名裂,妻死子亡。”
“贾维,你太过分了,古语讲誓不及家人,这种誓言我是一定不会说的!”李承训勃然大怒,他一直隐忍到此刻,却是忍无可忍。
他倒不是担心这个所谓的誓言会应验,而是若说出这种誓言,无疑是对那几位女子的莫大侮辱,况且这种誓言若传了出去,外间会说他为了偷生,而不顾自己的妻儿性命,那还不如全家一起死了算了,省得被世人耻笑。
贾维似乎早料到李承训有此反应,略显为难地道:“其实贾某也只是图个心安,别无他意,也知道以此要挟李将军有失风度,那可如何是好?”
李承训看着貌似一脸无辜的贾维,在昏黑中更显得不可捉摸,他极力平息了心中的怒火,语气一软,说道:“我以身家性命立誓,贾将军不信,我也没有办法,是杀是刮,悉听尊便。”
见李承训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贾维也是无奈,其实他这样要求不过是想给李承训多加一层束缚,但也考虑到了被拒绝的可能性,因为以妻子发誓,那不是一个有血性的男人所为。
“那这样吧!”贾维收回手掌,从怀中掏出两个卷贴,一并递给李承训。
清晨浓雾刚散,日头还未升起,因此地牢之内虽有光亮,并不适合用来读书认字。贾维便又拿出火褶子点燃,伸手递到铁栅栏边上,为他照亮。
一头雾水的李承训结果卷帖,展开来一看,不由得心头又是一怒,他见这卷帖是坚硬的红纸,上面写着贾维和自己的姓名、生日、时辰、籍贯及父母、祖及曾祖三代姓名。
这分明就是一个《金兰谱》啊!古代时的规矩,义结金兰要交换谱贴叫金兰谱或叫兰谱,又有说法叫做换贴,因此才有两人拜把子结金兰意思。
“贾维!与你结为兄弟?”李承训一阵冷笑,“天下谁不知我是虬髯客的四弟,再与你结为兄弟,叫我大哥情何以堪?”
在帝都的时候,李承训屡立奇功,帮助李世民做了不少事情,因此虬髯客已经承认了他的四弟身份。
贾维闻言,也是面色一冷,“方才你我在誓言中已说过,要以兄弟相待,难道是李将军的随口敷衍吗?”
这话倒把李承训说得一愣,他却是在方才发誓的时候说过以兄弟相待,那的确是在敷衍,想不到却被他抓住了马脚,可若说自己不是敷衍,那便没有理由拒绝与他结拜。
“不如这样,结拜的事情,咱们到帝都后,见到虬大哥,再议如何?”李承训的脑袋,反应很快,现在唯有拖子一诀。
贾维却道:“维以真心待你,你却视我如豺狼,既如此,道不同,何为谋?”他说这话时,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