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能行吗?”无忧紧张地望着耶律古宇露在肚腹之外的那半截肠子,说话都不甚利索。
“不怕,一个真正的医者,可以谨慎,但不能恐惧,现在不救他,他肯定死,救他,他还有一线生机。”李承训面色坚定,不容置疑。
望着他的眼神,无忧也变得坚定起来,“好,哥哥,我就听你的,再难,再苦,我也不怕!”
“嗯!丫头,”李承训见她如此信任自己,他感到心里很温暖,却没有时间感怀这一切,忙命令道:“丫头,先用金针封住他伤口周边穴道,暂时阻断血脉通过,控制其痛感神经,令其麻醉。”
李承训开始指导她进行自己也不擅长的外科手术。
无忧倒是处理过不少伤口,却是从未接触过内脏,眼见白花花的肠子,心里一阵恶心。加之天气炎热,耶律古宇露出体外的肠子散发着阵阵臭气,她硬是强忍着完成了操作。
“丫头,先用酒洗手,再用盐水洗手,然后把他那段肠子清晰干净。”
李承训不是外科大夫,根本不会做这手术,来到唐朝以后,他学的也是中医,但现在赶鸭子上架,他也没有办法,总之先把伤口清洗干净,控制感染是不会错的。
无忧知道自己的任何一个操作都事关耶律古宇的生死,便强忍着心中烦恶与恐惧,按着李承训的指示一步步操作起来肠子上的血污被清洗干净,李承训看到了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
如果耶律古宇仅是肠子露了出来,其实他活的希望还是很大的,只要把肠子推回去,再把伤口缝合上,控制住炎症便好,这样相对来说简单一些。
而现在的情况却麻烦得多,也危险得多,耶律古宇露出体外的肠子已经部分坏死,这就需要手术切除掉这部分坏死的肠子,可古代没有医用针线,若用寻常针线缝合内脏,必然会引起腹内感染,耶律古宇就凶多吉少了。
所以,手术截断肠子后,如何再把它缝合上?这成了最大难题,也是李承训在苦苦思索的一件事情。
“金刀过火,切断坏死的肠子。”李承训断然下令,他知道不能再等,即便是最后实在没有办法,用女人做活的针线缝合肠子,也是在所不惜的。
耶律古宇只是中间露出体外那段肠子坏死,因此只要切除掉这块,而后把剩下的两段肠子接上便好,就相当于是把弯曲的肠子拉直了,并不会对他日后的生活有任何影响。
无忧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她已经全情投入到手术当中,那花白的物事,肮脏的血迹,难闻的气味,已经干扰不到她,她只有一个信念:严格按照哥哥说的方法,救活这个人。
她依言而做,切下了那段坏肠,却不想那肠子里的物事都被挤了出来,虽然她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又全情忘我的工作,却还是不由自主的胃中一阵搅动,侧头吐了出来。
没有灌肠便手术就是这种后果,还极易引起感染,李承训忙令无忧用清水清洗肠子,“快,时间不多了!”
他发现耶律古宇腹部伤口附近又开始向外渗血,这是封堵穴道时间过长,经脉疲劳导致点穴即将失效的征兆,一旦伤口大量出血,耶律古宇立即便会死亡。
形势所迫,往往灵光闪现,李承训感觉好似脑中不知哪根神经牵动了一下,便出了一个奇特的念头,随口说道:“有了,你把最细的金针折断,以针代线缝合肠子!”
无忧使用的金针很细,很软,经过消毒后以此代替针线,不失为一个办法,待耶律古宇肠子长好之后,再行剖腹取出便可,唯一需要注意的是防止金针在他体内乱蹿。
可无忧却一阵愣怔,他不知道李承训口中所说的金针为线如何操作?金针再软也无法打结,如何能把它们串联一处,捆住肠子?
李承训直视无忧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