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声地哭了起来,明明刚懂世事,那双眼却黑得像是把一切都看得透彻,她抓着余郁芬的衣领,哭着问道:“我们走了,可是哥哥怎么办?”
余郁芬红着双眼不知该说什么,怎么办?她也不知道,她深深地痛恨自己软弱的性子,不止此刻,还有痛失丈夫的时候。她什么话也不说,什么话也不敢多说,这么懦弱的自己。
风矜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却仍眼巴巴地看着窗外,期盼着能看到哥哥的身影,可惜她所希望的并不会发生。
余郁芬听到风矜抽泣地呢喃道:“我以为我只是没有爸爸,可是后来,我连哥哥也没有了。”
余郁芬不禁泪流满面。
往城西墓园的路上,两侧开满了花,花是紫红色的花,路是被消毒液冲刷过的路。
路上没有行人,显得清冷又安静。此时是清早八点过的时候,按理说天色应该是明亮的,但是此时天空却是灰蒙蒙的,像是要下雨一般。
路上被消毒液冲刷过的地方已经干得差不多,但这股消毒液的味道却久久没有散去,着实令人不喜。令人不解的是,为何有人要选在这种时候用消毒液冲刷街道。
街道两侧的树根下落满了紫红色的花瓣,偶有几瓣落在了路中间,花瓣被路过的车辆碾压而过,留下了一些浅薄却不容易被忽略的红印,犹如干涸在地的血渍一般。
天边响起一声闷雷,天越来越暗,抬眼望去,像是整片天都被灰暗的帘幕遮蔽得严实。
又是一声雷鸣,风默走在街边,从那些飘落的紫红色花瓣上踩过。他微微抬头,一滴雨落在了他的眼角上,他抬手一拭而过,而后撑开了一把像是被墨浸染过一般的伞。
大雨如约而至,倾覆了整座慌乱的城市。
风默沿着路直往前走,这条道路笔直延长像是没有尽头一般。
忽然身后传来嘎吱一声声响,断落在地的枝桠不知被何人踩住了。但风默仍是不紧不慢地走着,像是听不见那声音一般。
他走得很慢,但每一步都很平稳,在经过一个巷子时,他听到了几声沉重虚浮的脚步声,伴着粗重的喘息声,越来越近。
他不慌不忙地把伞接到了另一只手上,然后去握住了口袋里的东西。
只听见两声枪声在耳边响起,躲在巷子里的怪物应声倒下。
那的确是一只怪物,它全身赤裸着,浑身都是大块的伤口,血肉外翻着,细小的蛆在他几近腐烂的伤口表面翻腾。它有着人的身体却不似常人,四肢又细又长比例明显失调。它的身上还留着几块完好的皮肤,表皮惨白浮起,像是一碰就会脱落一样。但看四肢,那分明只是一个颀长瘦弱的人,可它却长了一个动物的头颅。
脖子之上是一只猫的头,黑色毛发长到了嶙峋的锁骨之上,丑陋得令人作呕。
这就是联盟在列维首都的空中空投的东西。风默冰冷的眼神中多了一丝不屑,他微微勾起唇角嗤笑了一声,“什么玩意。”
他继续走着,从小路拐到了另一边,又是一只寻死的怪物,同刚才那只相差不大,浑身腐烂得像是随时都会从身上掉下血和肉块一般。风默侧身避开了它的袭击,将枪口抵在它的眉心上,砰地一声响起,怪物的眉心被打穿了一个洞,腐肉飞溅出来沾到了风默的手臂上,风默蹙着眉将溅到了手臂上的秽物蹭到了衣服上。
风默从那怪物身上跨过,在绕出巷子后又步行了大约几百米走进了墓园。
路两旁的墓碑被雨水冲刷着,仿佛亡者在落泪一般。
在墓园内一个被圈起来的地方,他看到了一个人,那个人站在他父亲的墓前,撑着一把黑伞一动不动地站着,仿佛一座碑。
在风默走近时,闫裴回过了头,神情不是风默所熟悉的傲慢痞气,而是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