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神情微微有些不自然,尤其是一旁引路,满面含笑的那位时,神情不免一紧。
谢逸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才发现此人的相貌装扮与“突利失”不相上下,也许……
所料不错,答案很快揭晓。
这队人马确实是从西边来,正是西突厥可汗的代表使团,而一旁引路。有说有笑的那位正是真珠可汗夷男的长子大度设。
很有意思的常面,大唐与西突厥两支使团同时到达汗帐,颇有不相上下,相互较劲的意思。凑巧的是,薛延陀的两位王子也分工明确。
大度设前去迎接西突厥人,并且态度亲昵;而突利失则伴随大唐使团,彬彬有礼。
此举到底是真珠可汗夷男的安排,还是自发行为呢?
为了体现公允,不失礼于两个大国,同时派出两个儿子分别迎接两支使团。给予对等的待遇,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但如果是自发行为,那就耐人寻味了。
在灵州时收到消息,薛延陀两位王子不和睦,现在看来也许是真的。
大度设与突利失两人四目相对时,谢逸确实没有看到应该有的“手足情深”,反而是深深的敌视与怨怼。
两位王子不和睦,相对敌视甚至已经有明里暗里的争斗,除了拉拢薛延陀内部的支持。赢得父亲夷男的青睐外,大概也想到了借助外部力量。
从目前的情形来看,大度设应该选择了西突厥。那么突利失前去迎接大唐使团也就不是偶然了,而且他那一番流利的中原话。就更别有意味。
这是好事!
薛延陀内斗不和睦,不能拧成一股绳对大唐而言是好事。
然而对于使团而言,不见得是好事,尤其是刚刚抵达。直接面对这等很可能的尖锐冲突,真的好吗?
然而既然遇到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再者说,后世有个伟人说过,狭路相逢勇者胜。
就在大度设和突利失两位突厥王子相互较劲,颇有敌意不服气地对望时,西边的人马中,一个衣装华丽,腰悬宝刀的男子目光向狄知逊和谢逸瞟来。
谢逸注意到,此人的眼眸颜色并非黑色,显然是西边来的色目人,也许他姓阿史那吧!
草原皇族阿史那氏实际上与大部分的东方牧民不同,他们实际上是色目人。此时此刻,出现在薛延陀汗帐之外,此人应该就是那位传说中的西突厥可汗之弟“胡禄”吧!
葫芦?福禄?
谐音读起来很有意思的名字,据说身份尊崇,很“牛叉”的感觉。
但谢逸没有在意,只是不着痕迹地整理了一下官服,顺了顺身后厚实的披风。
九月的草原已经寒意森森,因为代表大唐,又进入薛延陀汗帐范围,很可能要行很正式的国礼。
所以谢逸和狄知逊都身着官服,显然轻薄的丝织物实在不御寒,很快便被冻成狗了。
不得已,只好有损细朝廷命官的形象,但不敢有损大唐国威,所以加了件还算相得益彰的披风。
谢逸不着痕迹地看过去,胡禄的眼神仍旧时不时飘过来,显得很得意,很倨傲。
作为西突厥可汗的弟弟,某个努失毕部(构成西突厥的大部落)的小可汗,能不倨傲吗?只是这样看几眼能怎样?能有我帅吗?
看着憨态可掬的西突厥葫芦小可汗,谢逸冷了一笑。
“突利失,这是西突厥可汗使团,胡禄小可汗亲自来为父汗贺寿,现在准备面见可汗,你且先等等。”
大度设开口了,语气很倨傲,态度也很鲜明。显然是毫无保留地倒向了西突厥一般,初次见面便对大唐使团表现的很不客气,甚至蛮横无理。
好在突利失也不是省油的灯,当即道:“原来如此,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