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破口骂道:“你他娘的把大爷当成了什么人,告诉你,大爷是……,,怒态忽地一敛,扬了扬手,一点脾气也没地道:“这样吧,咱们对半儿分,拿一千两来,我走路!
他这一收敛,老头儿来劲了,一摇头眯起了老眼:“最多七百两,再多一个你往别家……”
那人猛然一瞪眼,刹那间却又泄了气,摇头咒骂道:“他奶奶的,虎落平阳,那怪谁,七百两就七百两吧,快拿来,快拿来。”
老头儿难掩心中喜悦,提笔懦墨转眼间写好了一张当票,秤足了七百两银子,连同当票一起推出了木栅门!”
那人拿起一锭锭的银子,往腰里东寒一锭,西塞一锭,把上半身塞得鼓鼓的,然后抓起当票,砰然一声开门走了!
大更黑了,“北京城”满城是灯,而在这小胡同里,却永远是那么黑黝黝地,风由胡同那头像汹涌的潮水般灌到了胡同这头,胡同里家家户户都紧闭着门儿。
从东边胡同口顶着风进来个人,他的步履很快,也很轻,转眼工夫,他进了胡同一半!
在两扇窄的门前,他停了下来,犹豫着他抬手拍了门,拍得很轻,在这寒夜的大风里,几乎令人听不见。没动静,那两扇窄门里没有一点反应!
他二次抬手拍了门,这回拍的较刚才重了些,那砰砰的门声,能震动隔壁的好几家子。
这回了动静,是一阵轻微的步履声,像拖着鞋走路,远远的里头,传出了含混的一声。“谁呀,大半夜的……”是个女人声音。
不知怎地,那人身子一抖,忙低低应道:“守寡的.是我,快开门!”
门里响起了一声惊呼,步履声立时停住,旋即,步履声又起,那不是往外来,而是折了回去,飞快!
那人急了,提高了嗓门连连唤道:“婆娘,是我,老门呀,快开门呀,婆娘……”
好一阵子之后,那步履声又响起了,是一步一步地挨了出来,随之响起了那女人颤抖的话声:“老门,是你么?“哎,是呀!”
那人急道;“我叫了半天,难道你让我惊动整条胡同不成?
外边风大,都快冻死我了,快开门呀!”
步履声近了,门里那女人颤抖着道:“老门,你没死?”
“废话!”门外那人道;“死了还会说话,活生生的老门回来了,不信待会儿你楼在怀里试试!”
步履声已到了门边,门豁然打开了,那人一个箭步窜了进去,门里响起了一声痛呼声:“哎呀,死人,踩着我的脚了……”
门又关上了,只听那人嘿嘿笑道:“痛了么?来,心肝儿,让我给你揉揉!”
门里黑黝黝的一团,两条黑影拥在一起,突然,那较为矮小的黑影推开了另一条,嘴里娇声咒骂说道:“死没良心的,你还知道回来,多少年了,害得我……走,屋里算帐去!”
拉着那另一条黑影往里行去!
一条上掩大日的过道,由那两扇窄门直通里头,里头有一个小院子,窄窄的一间屋,屋里透着灯光。
进了屋,灯光下,那两个人都看清楚了,男的,穿着崭新的皮袍,脸刮的发亮,没一根胡子碴儿,残眉,圆圆的眼,一条发辫拖在腰后,满脸堆着笑。
女的,近卅,一身花袄裤,把那成熟的胭体裹得玲欢活现,算不得美,但很媚,桃花眼水汪汪的,眉挑风骚,眼角还洋溢着那么一丝丝春意。脸色,热红热红的,两颊上,还有点残余的脂粉。
一进屋,那女的一把把男的按在椅子上,左手叉腰,右手指上了男的鼻子,扬眉瞪眼骂了起来:“老门,你这杀千万,挨万剐,死没良心的,你这几年死到那儿去了,如今你竟活生生地回来了,说,说呀!”
男的皱着眉笑道;“婆娘